只要日子忙起来,就会觉得过得飞快。
三周后,林汶拿到了他第一真正意义上的广告费的时候,他结了林富贤的手术费。林富贤执意要回家去,不想再在上海待下去了。
林汶给家里亲戚打了个电话,他没有空回去,只能让老家的人帮衬着点。
林汶一直送着林富贤上火车,林汶跟着后面给林富贤提包,看着林富贤的后脑勺,心道自己亲爹其实挺高的,这么看得有一米八,怎么他十八了还没蹿过一米八,还那么瘦。
看着看着,林汶一下怼到了前面林富贤的后脑勺上。
“卧……”
林汶的“槽”
字没出口,意识到是林富贤冷不丁停下来了。
林汶揉了揉鼻子,看见林富贤转头看他。
“怎么了?”
林汶说。
“这次谢谢你。”
林富贤认真道。
“……”
林汶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
“我对不住你。”
林富贤说,“我在老家借了一圈的钱,无人肯借,才打了这个电话给你。你……在这里,这么辛苦……”
“说什么啊。”
林汶说,“你不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也会给你治病的。”
“你……”
林富贤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踌躇半天都没有说接下去的话。
林汶等了一会,说:“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些钱哪儿来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
林富贤说,“但你才离开家一年不到,这些钱不可能挣那么快啊……”
林汶拢了拢自己的卫衣领子:“你别担心了。”
林富贤终究也没再说什么,他进了车站,隔着玻璃对着林汶挥挥手。
林汶慢慢往回走,低头把脸塞在领口里。
节目快播到尾声了,照理由来说已经没他什么事儿了。但真的如白凡所说,林汶成为了这档选秀节目中一个没有留到最后,却话题不断的人物。
一方面来自他实力,他那在白凡要求下清唱的英文歌,成了当月彩铃下载第一位。大街小巷的店里都开始洗脑式地放。
另一方面来自他自己。
他送父亲上完火车,其实已经感觉到四面八方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和镜头,还有蹲在火车站门口的记者。从没有过什么时候感觉到一种随时随地被窥视的感觉。
林汶在节目上那一串讲故事似得自白,有人就骂他矫情,后来有人知道了他和父亲在医院治病的事情,又现他的家庭真的就和他说的一样,一瞬间各大媒体又热爱用他的家来做文章。再之后,当然还有他的感情问题。
曾经他名不见经传,和白凡有点有的没的都不屑去报道,而如今就不同了。
他像是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横冲直撞的皮球。说他甩开队友,扒着白凡的大腿上位,但他是个连经纪人都没有、上班靠地铁和公交。说他和父亲关系不好,隔天又拍到他亲自在医院照顾父亲。好比又说他现在一夜暴红暴富,但他第一个播出的广告是个1o得不得了的卫生巾广告。他迅崛起的粉丝团和黑粉相当,他被贴上了许许多多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