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璟站在一个巨大的山洞跟前。
山洞数十米高,恍若直接将整座山掏空了。洞中流水涌动,深不见底,不知奔向何方。
水汽弥漫,而往里光线全无,黑森森的散着寒气。
“公子。”
“船修好了?”
“嗯。”
沈无璟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水面晦暗难辨。
他声音又几分缥缈:“那就去看看吧。”
“是!”
“叫白鸣来木屋。”
说罢,沈无璟离开。
若与之前对比,几座山之间的谷地仿佛被刀具打磨了一般。数万平米的地,流水潺潺,屋檐斗转。亭台楼百步成景。
但若细看,其中最瞩目的,要数山洞旁的开阔地上并排的木船,以及其不足百米处藏在山后堪比小山高的木楼。
“小主子。”
白鸣,沈无璟外祖家管南边漕运的大管家,如今被老爷子送来助他一臂之力。
“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若不算白家的欠条,还有三百二十一两。”
白鸣双手抱在身前,很是恭敬。
不过说实话,自从他被姥爷捡回去。跟了他三四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管理几百两银子。
沈无璟抬手扶额。
“楼里的佣金,可有算上?”
“算了,但还缺。”
小主子原来的店铺尽数被那老不死的送人情送给了朝廷,不然就被留在手里悄悄霍霍。
他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也就罢了,还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又要养活这么多的手下,光是他们带过来的那点白银怎么够。
这是那贪官趁机难,他们老主子的铺子也受到威胁,甚至连原来他手头管着的漕运都被丢了去。
所以公子的外家即便是有心帮忙,但也没有多少余力能帮。不然,谈何让小主子缩在这么个穷乡僻壤之间。
老忠仆白鸣很是为自己小主子抱不平。
“那些产业如何了?”
沈无璟捏着眉心,眸色难掩疲倦。
“尽数置办了,虽有阻挠,但还算成功。”
“只不过,回本儿可能有些时日。”
“行,辛苦白叔了。”
沈无璟以手撑头,剑眉蹙紧。
本以为很快就能将叶白柚的人情给还了,但如今这楼里入不敷出,他全身除了那块玉佩就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如何还得?
小白站在自己早已换成了普通松木的架子上磨爪子,双眼盯着沈无璟看了又看。
沈无璟一顿,眼神落在了它的身上。唇轻启,声音幽幽:“你以身抵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