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变态没敢,欲哭无泪,这货是什么龌龊心态啊。
她一边说,一边往下缩,突然,她变了脸色。
宗曜抱着手臂好整以暇,“我数三下。一,”
“爷,爷,爷……”
李霁开真的慌了,她感觉肚子一抽一抽得痛,身下一股热流,竟然是大姨妈不按时造访了!
宗曜皱了皱鼻子,“你受伤了?”
“我,我……”
李霁开现在真恨不得划自己一刀。
“伤哪了?我看看。”
宗曜沉了脸,近前伸手来捞她。
“没有!”
李霁开尽量往水下缩。
这时,门外响起荆夫子的声音,“殿下。”
宗曜顿住了,低声道:“给我出来,伤口不能泡水。”
说完,转身赤着脚出去了。
李霁开捂住肚子佝偻着身体蜷在浴桶里,小腹像是坠了石块般痛,身下一股一股的热流。慢慢地,丝丝的鲜血在水里漂浮着,如果对方再进来她根本遮掩不过去。
她忍住痛,摸出那把薄薄的短刃对着自己的左手臂狠狠地划了一刀,血涌了出来,混到了水里。
她这才艰难地从浴桶里爬出来,伸手捞过一个浴巾裹住身体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边,宗曜拢着衣服,头半披着,一副懒散的模样和荆夫子相对而坐。
荆夫子移开目光,客气地道:“这么晚了还打扰殿下,老朽的错。”
宗曜温文尔雅,“夫子客气了,不知道夫子半夜造访有何贵干?”
“咳,”
对方道:“殿下应该知道山长的树和神龟被人糟践了。”
“有所耳闻。”
宗曜道:“几个果子而已,丢了也就丢了。再说了神龟率性,偶尔出去体察民情也是正常的。”
“谁说不是呢?”
荆夫子叹气,“山长了火,老朽兜不住啊。殿下,您瞧瞧……”
宗曜蹙眉,“夫子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了,这件事与我何干?”
荆夫子道:“自然与殿下没有关系,不过,暗卫看到一个人进了殿下的院子,殿下千金之躯,若是被宵小伤了,书院可是担当不起啊。”
宗曜剔了下灯芯,灯光暗了下忽地又亮起来,他漫不经心地,“夫子是怀疑我么?”
“老朽不敢。”
宗曜笑了笑,抬眸看向他,温润如昔,再细看,其中却幽暗诡谲不知其深浅,他道:“请夫子放心,起云十年,初衷不改。”
荆夫子凝他片刻,起身一揖,不亢不卑,道:“夜已深,老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