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漂亮的花朵与包容温柔的溪水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鸣朵在与净溪相见的第一眼就彻底明白了这句真理。”
“花仙子是单纯而决绝的。鸣朵很快便选择对叶棘坦诚相告——净溪才是她真正所想追求的理想爱人。于是二人就此分别。在叶棘的默默凝视中,鸣朵逐渐走进了净溪的生活。”
少年侦探至此停顿,环顾四周扫视众人:“故事进行到这里,在场各位要不要猜猜看后面的结局?”
“这样的走向……”
女侍应生迟疑出声:“之后应该是鸣朵和净溪陷入热恋,身为前男友的叶棘不甘心之下继续纠缠……这种套路吧?”
目暮十三闻言下意识点点头,动作到一半时突然反应过来,强行止住了下巴划出的弧度。
咳,作为专业尽职的警方人员,他没听入迷,咳,没听入迷。
小衫仁介失神落魄,看样子没怎么在意这则故事,反倒另有心事一般忧心忡忡。而身处人群边缘的高桥由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出言道:“鸣朵死去了。”
所有人都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而转头看向这名碎稍长,眼角泪痣的白净青年。
工藤新一同样看向他,语声平静的重复道:“是的,鸣朵死去了。”
“叶棘放弃这份爱情时满心想的都是忍耐住自己,成全鸣朵的爱。”
高桥由我与少年那双锐利清澈的眼眸对视,态度之间是神似的安静:“可净溪是鸣朵的理想爱人,鸣朵却不是净溪的最佳选择。”
“花仙子爱人向来热烈,心无旁骛。这是根植于天性当中的美好,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悲哀。”
高桥垂眸道:“炽烈的爱会烧灼肌肤,剥夺空气。”
他没有去看小衫仁介猛然转头望来的震惊眼神,一字一句如同在念诵某种已成事实的定论:“性格温吞的水精灵是承受不来这份炙热的。”
小衫仁介恍然苦笑。
“小说中的叶棘诱骗鸣朵服食下对于花仙子而言等同剧毒的蛇青汁液,亲眼看着鸣朵无知无觉的陷入永眠。”
工藤新一定定看向高桥由我,缓缓问道:“那么你呢,高桥先生?”
被点名的高桥由我坦然承认犯罪事实:“我在巧克力里加入了蓖麻籽。”
蓖麻籽中含有的蓖麻毒蛋白,就毒性大小而言,o。1克就足以致人死亡。它的毒性,是眼镜蛇毒素的三倍,是氰化物的六千倍!
此言一出,霎时引起了一片哗然。
本就在人群边缘的泪痣青年这下更是无人敢居于其侧,本能的趋利避害反应使得人们集体后撤一步,瞬间就在高桥由我的周围腾出一大片空间。
听书听到一半突然破案了。目暮十三惊奇的看了一眼工藤少年,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姿态从容毫无惊讶之色的小说作者。
这俩人,有点邪门,以后得好好注意些。
高桥由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些无关人员,轻语道:“与其让泽美糟践自己,被人厌弃,还要深受我从前经历过的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折磨……不如就让她在最美的年纪永远定格,永远漂亮迷人的独属于我的记忆。”
“是你吧。”
小衫仁介苦笑道,“泽美的前任男友?我听泽美提到过你,她对你很愧疚。”
“愧疚?她没有必要产生这种情绪。”
高桥由我缓缓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毕竟是我夺走了她仅此一次的生命——用她最喜欢的书中的故事。”
“但今天的计划中唯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小衫仁介。你对泽美的爱意已经排斥到需要往她杯中投毒的地步了吗?”
目暮十三脱口而出:“小衫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小衫仁介在他的逼视中摇头,苦涩道:“是我趁泽美看书的时候在咖啡里加入了氰化物……高桥先生应该就是那时候看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