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潮下垂的眸色之中晦暗不明。
脚步声回荡在他的耳畔,不知何时,荧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汐潮顺从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
“汐潮,你还记得你的曾经吗?身为璃月的『衔蝉大将』,衔蝉座的对应者,你可还怀念曾经的时光?”
“当然不了,深渊教团才是在下的归宿,公主殿下…亦是我永生追随之人。”
“真是只乖猫。”
荧轻轻笑了笑,绕过他离开了…天衡山的山头之上一时间仅剩汐潮一人站立,他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神色与刚刚已然大不相同。
思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那截捆绑在自己手腕上面的洁白绷带,其实没受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绑着这么个东西。
“麟琅那个家伙,就算是恢复全部的往事记忆,也不会加入深渊教团的吧?啧…”
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胸口,一团水珠无声无息的注入在了泥土中,随即汐潮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大抵是在一个时辰之后,一缕浅浅的金光才燎干了这片土地。
琉璃亭餐馆之中,钟离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听着那水珠中传递而来的声响。
‘深渊要开始对奥赛尔下手了哦…跟你居然不谋而合了,趁早做打算吧,别让我看见你的国度被水再淹一次。’
“…唉。”
钟离转身,看向正随性的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的麟琅,达达利亚出门去接两位旅者了,此时的包厢里面仅剩他们二人。
“阿琅,为何要躲避我的视线呢?我以为…我们仍算是朋友。”
“钟离……你别说你不知道几天前生在绝云间的事儿,经过此役,那场尘封的混乱我已经全然记起来了。
但能让你现在仍旧平静的面对我,甚至比记忆的最开始更加情深意切…后面生了什么?”
“……”
果然,钟离没猜错,麟琅已经回忆起了那场惨痛的悲剧,这千年来他忘记了许多事儿,但靖世九柱和遁玉陵的由来他从未忘记,甚至到了每夜都习惯性的回忆一遍的地步。
面对着眼下属于麟琅的质疑,他似乎无话可说。
“我并不感到抱歉,但仍旧遗憾。”
“我当时其实也死过一次,对么?”
“…是。”
现在的这个麟琅,已经是第二次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