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但凡是清醒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捏一身冷汗。
好在齐王殿下始终待在屋里自顾自地下棋对弈,颇有好管闲事的样子。
反观许远仗着几分醉意就敢放肆大笑起来,只见他的身子一个踉跄,坠在腰间的玉佩被撞得叮当作响。
周围人不禁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
果然下一秒不好的预感直接应验了——
“假设齐王殿下被认作是孩子的干爹,那他与苏韫锦岂不就是……”
“够了!”
所幸赶在许远不小心酿成大祸以前,有人及时阻止他出言不逊的行为。
毕竟大伙儿从前算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以往哪怕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也就罢了,反正谁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前提是苏韫锦不会踏足后院的话——好歹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家,哪能随便拿来戏耍?
而当许远恍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只恨不得连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偏偏尴尬地扭过头时,好巧不巧地就和苏韫锦的目光撞上了。
据说许远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苏韫锦并未听清什么。
而听闻后院吵闹得厉害,几个本来躲在偏房的人忍不住跑出来想要找他们理论一番,结果反被苏韫锦给吸引过去。
其中当数许月儿最是兴奋,一双眼睛笑弯成两个月牙儿,偏又对苏韫锦嗔怪道:“原先我们这群人都到了的时候,压根儿也没看到你在哪儿,差点以为你打算不参加这次宴会了呢。”
说起许月儿可谓是大有来头——她不仅是苏韫锦当年待字闺中时期最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亦是许远的亲妹妹,如今更是嫁给宣平侯的嫡长子做正室。
便是皇亲国戚也得礼让她三分。
谈话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苏韫锦身上,没有一个人不羡慕和嫉妒她的。
大家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苏韫锦的近况,好似除她以外的人根本不值得关心一样。
不得不承认的是,苏韫锦非常享受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及至齐王殿下快步从屋里走出来。
二人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随即,苏韫锦把注意力放在许月儿一人身上:“长嫂身子不方便,我总要多帮些忙。”
“你净往别人面前跑做什么?”
许月儿显得大吃一惊。
周围人均是一副意外的表情。
谁叫苏韫锦自从嫁人以后就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尤其这五年见到她的次数根本少得可怜,谁能想到她竟会舍得抛下孙家不管了转而来给自家人帮忙?
同样令人意外的是苏韫锦替长嫂做事这么久,结果却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儿。
徐月儿顿时感到有些愧疚,她下意识碰了碰苏韫锦的手腕,细弱得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