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苏韫锦语气稍微缓和点儿,实则却是绵里藏针地警告说:“三爷恐怕不知道吧?早在五年前我便不得不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孙府的日常开销了。”
话音刚落,孙逸顿时瞪大眼睛:“什么!?”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苏韫锦却表现得从容淡定,仿佛在说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三爷不必激动。孙府不少人都知道这事儿,只不过个个装聋作哑的,总想着混一天是一天。”
一时间,气氛略显沉重。
及至秋琪跑进来说:“夫人,我把院子里都打扫干净了。”
苏韫锦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她去沏茶:“辛苦了,再去沏壶茶吧。”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话,“放些金菊,三爷恐怕上火了。”
秋琪险些憋不住笑,忙不迭的放下扫帚跑出去。
见状,孙逸故意从她身上挑刺儿:“一个丫鬟整日活蹦乱跳的成何体统?你便不能挑个成熟稳重的,帮你打理府内事务也能尽一份力。”
这人有毛病吧?
动不动的就找人麻烦,关键谁招他惹他了?
“府里闷得很,若是连丫鬟也像个闷葫芦一样,”
苏韫锦只顾向着自己人说话,全然不理会孙逸脸色铁青的模样儿,“我不如出家当尼姑算了。”
放肆!
孙逸几乎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偏偏苏韫锦压根不怕他,甚至敢于直视他的双眼:“阔别五年,三爷从外面带回个女人就罢了,现在是打算跟我动手了么?”
从气势上讲,孙逸是彻底的输了。
苏韫锦却也不见得有多高兴,眉目间隐约透着淡淡的愁绪。
幸亏秋琪及时赶回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摆着茶壶和茶杯。
茶壶是紫砂的,圆敦敦的格外讨巧。
茶杯是青花瓷的,描绘着山水花鸟格外赏心悦目。
“夫人,小心烫。”
秋琪先是小心翼翼地倒了杯茶,转而端端正正地放到苏韫锦面前。
“三爷,您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