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桑国,元庆八年,大雪纷飞,将天地染为一片素白,所有的肮脏尽数埋藏。
京都一品相府之中,一女子青衣素妆立于屋前檐下,怀抱着小花猫,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神情淡漠地看着大雪纷飞。
徐徐的凉风扬起丝,露出一侧的绝艳面容。
“小姐,吴大人到了。”
女婢恭敬地垂头立在女子身后。
“月浅。”
女子有些冷淡,将怀里暖呼呼的小花猫换了个方向抱着,“你该喊我一声大人。”
月浅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小姐……”
“给吴大人递杯茶,好生招待着。”
女子低头,似是饶有兴趣地逗弄小花猫,“宥宥,你说对不对?”
“喵~”
清冷的面容上带出一丝笑意,黑色的眸子里像有着细碎的柔光:“宥宥……”
月浅只觉得这几日的小姐对她越的疏离和严格。
往日里无论她是唤“小姐”
还是“大人”
,小姐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今日怎么……
“月浅,”
女子清冷的嗓音将月浅炸了个魂天外,“还愣在这,谁招待吴大人?嗯?”
月浅咽下内里的不安,去了晓镜厅。
晓镜厅是相府中特地划出来的以区别于书房的议事之地,平日里都是心腹打扫,旁人不得进出。
四下无人,月浅只得自己倒了茶水递给吴奉常:“大人请用。”
吴奉常满是焦急:“真是6静雅叫我来的?”
“小姐如今确实对婢子有些疏离,这些事上却不会作假。”
月浅点了点头,手指微颤,“这府中除了小姐,也无旁人敢叫您来了。”
又轻声补了一句:“这几日小姐看了几封密函……”
吴奉常皱眉,若有所思。
6静雅虽叫了月浅过去,却并不着急见那吴奉常。
同是一袭粉衣的女婢拿着披风从屋里出来。
女婢将披风给她披上:“小姐,您身子本就畏寒,还不肯披上,小心着凉。”
女子盈盈一笑:“有这么好的小铃儿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小姐!”
月铃皱了皱眉头,“这寒冬腊月的,受凉了可又得十天半月的拘在床上,小姐可还甘心?”
晓得月铃言外的关怀,女子面上的笑意浓了些:“要是月浅有你一半,我也舒心了。”
月铃不知小姐何故如此所言,细细想来,也确实是月浅未能尽心伺候:“我回头再提点提点,小姐就不要为这些事烦恼了。”
“不说她了。”
女子白嫩的手指穿梭在小花猫身上,“不过是各自为其主而已。”
“??!”
月铃眨了眨眼,小姐这话是说月浅?“小姐……”
不待月铃问,女子清冷绝艳的面容蓦地冷下来:“陪我看看雪吧。”
“啊?”
月铃不解,“不见吴大人吗?”
“要是素月姐姐在就好了,这样小姐不用多说,素月姐姐也能明白。”
月铃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让6静雅听见。
女子哑然失笑:“那等你素月姐姐回来了,你好好请教一下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