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没有黑,树林外面,依稀传来人声。
“金露梅其实有两种,一种是黄的,叫金露梅,一种是白的,叫银露梅,这花在北方特有,开起来比梅花好看。”
张凤女说话真好听,崔长耿觉得在她身上,有着大李庄女人不具有的东西。
她文化不高,只读了初中,跟着有钱的老公长了不少见识,增补了她不平庸的气质。
“你懂得真多,我只懂一种花——你知道吗?”
崔长耿扔掉了烟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凤女,他的呼吸已落在了她的脸上。
张凤女有些不能自持了。
崔长耿的身上,散着男人的汗味和烟草味,杂夹着胰子的清香,令张凤女心旌荡漾。
“什么花啊?”
她挣扎着问了一句。
“你这种花——迷死人的花!”
他的胳膊伸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她。。。。。。
崔长耿的迟到成了惯性,但无人问津他迟到的原因。
组长早察觉到了什么,他装聋作哑装作什么也不去问。
张凤女看到儿子时有过一些内疚,看到男人李全富瘫在炕上,她的内疚便会荡然无存!
——凭什么要为他守着身子!凭什么要放过崔长耿这个男人!
李全富的心头好是王翠芬,又为了朱小娥搭上了一条腿子。
崔长耿是王翠芬的现任丈夫,就算不贪图崔长耿的热情似火,也是对王翠芬最大的报复!
张凤女在和崔长耿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前,做了大量的比较和考虑。
人,在作恶之前,在臣服欲望之前,总要说服一下自己,给自己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张凤女正是如此。
实质性的接触在一个暴风骤雨突降的夜晚来临。
张凤女在砖厂的办公室听着窗外的雨声,便有了类似于寂寞的情绪。
寂寞夹杂着煎熬,混合着相思,让她听着砖厂机器的轰鸣再也无心睡眠。
——崔长耿就在百米之内!
而要想促成某件事,她需要果断地铺垫一下前提。
她起身撑着雨伞来到了配电室,拉下了电闸。
砖厂,陷入一片漆黑。
工人们纷纷询问:“是不是停电了?还是线路出了故障?”
张凤女踩着冰凉的雨水内心如火,她对大家说道:“雨下得太大,可能哪里短路了,天太黑雨太大,只能明天修了,大家今晚休息吧!”
引得工人们欢呼雀跃。
崔长耿在张凤女的手电筒落在自己身上时便明白了一切。
他躲在黑暗中没有回家。
砖厂不一会就安静下来,只有门卫的老头出咳嗽声。
他轻手轻脚走向张凤女的办公室。
推了一下门,门是开的。
他走了进去,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
一个不着一缕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抱。
顷刻,他们的世界燃起熊熊烈火。
象要烧穿整个落雨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