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像姐姐这样好的女人,又有这样的身价,哪个男人不想和你在一起。”
说得张凤女心花怒放,她原以为乔荞对崔长耿有些藕断丝连,如今一块石头落地,亲热地拥住乔荞肩膀,在她耳边说道:“妹子,等我和他真在一起了,一定帮你把养鸡厂办得规模在大一些,姐记得你的恩情。”
乔荞又笑,提醒她一句:“只怕王翠芬对崔长耿上了心,不肯放人呢。”
张凤女的眼里便有了一丝不悦,唇角浮起冷笑。
“由不得她!没有她,我和李全富也走不到今天!”
。。。。。。
话虽说得轻巧,要让崔长耿提出和王翠芬离婚,着实有点难。
王翠芬名义上都结了三次婚了,要是再离婚,她的脸多少有点搁不住。
何况,这一次,她是对崔长耿动了真心。
她避开锋芒,甘愿俯,在崔长耿面前低三下四起来。
甚至,最后的幻想在小树林里破灭——当她亲眼看到崔长耿和张凤女拥在一起又啃又咬,她咬着牙做出决定,不管崔长耿和张凤女如何厮混,她都装作天聋地哑,当作什么也没生。
但,这是她的决定,崔长耿可不这么以为。
张凤女已明确了态度,一旦他和王翠芬离了婚,她便与他领证结婚。
“结了婚,你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啊,长耿,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顶多给你做饭洗衣罢了。”
张凤女攀着他的脖子温柔细语。
崔长耿何尝不明白这是一种诱惑——作张凤女家中的主心骨,他便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枫城平原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他的心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王翠芬和他的婚姻,终成了绊脚石。
崔长耿突然就病倒在榻。
而且,有些重。
他好几天吃不下东西,王翠芬细心照料,带他去诊所看大夫,大夫望闻问切,最后开了方子。
“劳累伤身,积虑伤肝啊。”
大夫的结论如是说。
熬了几副药喝下去还不见起色,眼见人都瘦了一圈,崔长耿在黄昏里睁开眼,对王翠芬说道:“我看这病好不了,只怕我陪不到你老。。。。。。翠芬,不如你扶我起来,咱们去娘娘殿里求卦问签,可好?”
王翠芬一听肝肠寸断,自己的命真是苦若黄莲!
赶紧扶起男人,帮他穿好鞋子,带上香烛纸钱,一并前往村东头的九天玄女娘娘殿。
娘娘殿守着一老尼,本是大李庄的一个老寡妇,年轻时风流成性,老了儿女嫌弃,藏身在佛门寄身养老,靠着供奉打残年。
早料到崔长耿夫妇要来,下了台阶迎进门。
殿内香火缭绕,殿外风铃声声。
说明来意,老尼端坐莲台,掐指细算,祝祷一番,然后打卦抽签。
“哎呀,不好啊,你们这是相克之命,怎么能做夫妻,只怕祸事就在眼前!”
老尼一看卦符和木签上的字,大惊失色。
王翠芬扑上前,拽住老尼口口求告,望指明坦途。
“你命里克夫,注定孤身终老,但凡与你结为夫妻,男人必死无疑!”
老尼的脸映着烛光,仿若镀金,言辞凿凿,戳得王翠芬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她瘫倒在地。
难怪,小虎他爹死于煤井,难怪,李全富被剁成肉泥,难怪,刘二柱废了一只手。。。。。。。
她双手捂住了自己那张俏脸,出绝望的呜咽。
——直到嚎啕。
崔长耿和老尼相视而笑,难掩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