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地震了,你来后院做什么?不去处理相关事宜。”
柳婉神情不悦,说出来的话有些冷淡。
“地震?你是说地动吗?夫人莫急,为夫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各大县城查了,现在还不知道哪里最为严重。”
李言解释道。
柳婉一时间忘记这是古代了,不像二十一世纪只要有地震,新闻立刻就会播放出来哪里地震了,在这交通基本靠走的时代,确实一时半会很难查出是哪里受灾,只能祈求当地官府给力一些。
一个时辰前。
溢州,华阳县。
清水村一个简陋的泥巴院墙内,一位五十岁上下老者在院中站着削竹片,编织箩筐。这个老人呢,叫王本海,以卖箩筐为生,家里有一个老伴,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虽然过得清苦,但一家人也生活得其乐融融。
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编织箩筐,准备明日拿到镇里集市上去卖,突然他感觉一阵眩晕,手中的刀险些落地。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感觉地面和身体开始不由自主摇晃起来,偏头往回一望,那一幕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只见原本还算坚固的茅草屋轰然坍塌。
王本海反应过来自己老伴还在厨房做饭,他神情有些慌乱,扔下手中削竹片的刀具拼命往厨房方向奔去,他徒手搬开外围的一些泥土,赫然看见被几根房梁压住的老伴,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万里和6采扛着锄头焦急的回到家中,正好瞧见原本一个完好的家,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王万里扔下锄头,一边往厨房方向跑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娘,娘,娘啊。”
这叫声惊天动地,他眼中含泪跟着王本海一起抬房梁,把自家老娘抬出来,可惜抬出来的王氏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6采看见这一幕似乎想到了什么?腾得一下起身,往不远处娘家使劲奔跑,她神情有些恍惚,边跑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娘,阿弟,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
足足跑了一刻钟终于是到达娘家。
她抬头双目圆瞪,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成为一片废墟的自家房屋,泥巴院墙也已经倒塌,院中空地上没有一个人,她快进去哽咽着大喊:“娘,弟弟,你们在哪里?娘……弟弟……”
久久没人回应,最后喊叫声越来越微弱,心里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让她一时没忍住大声痛哭出声。哭着,哭着,最后直接是哭晕过去。
同一时间,县城、镇上、村庄、无一不在上演着这一幕。
华阳县县令周文圭是逃过这一劫,因为地震来临时他正好在院中空地小憩,房屋轰然倒塌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反应还算快,腾的一下坐起身,迅集结还能喘气的衙役,马不停蹄去府城汇报。然后快召集县里还活着的年轻壮汉,一起出力救人。把全城大夫聚拢在一块,一起救治伤者。
一时间全城哀嚎,哭声不断,县令周文圭看见这一幕没有时间悲伤,尽管他的妻儿也在县衙废墟之下,他知道此刻不能倒下,他是这县衙唯一能做主的官员,没有他,连救治都没人能组织起来。
黑夜,溢州府衙,灯火通明。
李言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踱步,他心中极度不安。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个衙役慌张的跑进院子,哽咽着禀报道:“华阳县生地龙翻身,全城房屋基本倒塌,县衙也没能幸免。”
李言此时没有慌乱,大声吩咐:“立即叫所有官员来签押房议事,商讨救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