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氛围陡然暧昧起来,几乎让人呼吸不畅。
“你,”
盛弋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抓住座下的皮质椅套,紧张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你干嘛?”
许行霁靠的太近了,他对于男人来说过分明艳的五官靠的这么近,对人来说冲击力是无法形容的——更何况是喜欢他的人。
一瞬间,盛弋几乎以为他要亲自己。
他们亲密的事情做过很多次,但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亲吻过,盛弋却还是不免产生了类似于这样的错觉。
毕竟那双眼睛太多情了,随便伪装一下,就能让人忘记火山下的万里冰川。
但错觉就是错觉,他从未亲过自己。
许行霁只是缓缓地抬起手,用修长的指尖夹着一块湿巾,然后…不紧不慢的帮她擦起了下巴。
他动作极为细致,就像是在擦什么精致脆弱的瓷器一样。
然后迎着盛弋澄澈的眼睛,许行霁轻轻笑了:“下巴上有墨点。”
“你怎么跟花猫似的?”
……
如果车里有一条地缝,盛弋想她已经钻进去了。
她无地自容。
接下来这段路,无论许行霁怎么逗她,她坚决都不说话了。
车子停到了盛宅门前,盛弋隔着车玻璃看到盛情跑出来‘迎接’他们,手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然后才推门下车。
“姐姐。”
盛情看到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立刻挂起甜甜的笑:“你可算回来了,爸爸都叨咕好几天了,你一直不回来,他还以为你不想回这个家了呢。”
一两句问候的话,转了十八个弯明里暗里说她不顾家,盛情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怎么会,我有什么不想回来的?”
盛弋声音柔柔的,轻描淡写的反唇相讥:“再说,不还有你呢么?”
盛情也没结婚,正好在膝前尽孝,还挤怼她干什么。
“姐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盛情眉间一拧,不服气的犟着:“爸爸把我们养到这么大不容易,你不孝顺,还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算怎么回事啊?”
盛情从进了*T盛家门,碰到盛弋就没有一天不阴阳怪气的,非但如此,她还必须要在盛云峰面前表现出来盛弋的‘不孝’才行。
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她才是盛家最受宠的‘正牌’小姐,时时刻刻都要找存在感不可。
吃饭的时候,果不其然,盛情又开始难。
“爸爸。”
盛情咬着叉子,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十分无辜的模样:“刚刚姐姐说了,这个家有我就不需要她了,姐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每个晚辈在家庭中的作用都是不一样的,我怎么能替代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