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帮过自己,现在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搬走最后的一些东西,两相之下,是不是有点显得‘过河拆桥’了?
可有些事情,是越拖越说说不清的,况且她和许行霁之间拖的*T已经足够久了。
“嗯,钢琴。”
盛弋手指点了点光滑的琴面,声音平静温柔:“顺便还有一些东西没拿走,你方便让我收拾一下么?”
之前离开的太急,还有很多琐碎的东西没拿……她毕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女孩子家东西还是多的。
许行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
说完就转身把客厅留给他们,他没有回卧室,反而是去了书房。消瘦的背影,看起来都快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了。
盛弋在原地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转身让两个工作人员去搬钢琴,自己则是走进了厨房。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但厨房的摆放和东西她还是一清二楚——而且料想许行霁十有八九也不会动,他根本不会进厨房。
盛弋熟门熟路的找出米来洗干净放在砂锅里煮,然后从冰箱里翻出皮蛋和小葱,又找出来一块瘦肉洗净后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丝。
她不习惯吃外卖和饭店,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吃,有储存食物的习惯,冰箱里一直都有剩余的食材。
许行霁看起来确实是生病了,以他恶劣的生活习惯来看早饭应该都没吃,而现在都快下午了。
就算是出于朋友的角度,或者是感谢他前段时间的帮忙,自己给他做顿饭都没什么。
因此盛弋心里就没有什么避讳的,她熬好了粥,切了些笋丝拌了一下当咸菜,然后大大方方的就去敲响书房门了。
“许行霁,我给你熬了些粥。”
盛弋抬高了些声音,是保证他隔着门板也能听到的程度:“你出来吃一下吧。”
半晌,门里面的人闷闷地回应:“你进来吧。”
嗯?他不是不喜欢有人进这间书房么?有些疑惑地轻轻挑了下眉尖,盛弋还是端着托盘进去了。
许行霁坐在宽大的书桌背后,姿态有些懒洋洋的颓废,桌面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稿纸文件夹堆了一桌子,他看着这些,黑眸就像是看着废品一样黯淡无光。
盛弋走过去把粥放在他面前,无意间扫了一眼就知道那都是他下的作品,然而有不少,已经被他亲手用墨水毁掉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吃饭吧。”
“盛弋,我记得你也是宁大毕业的对么?”
许行霁没有吃饭,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喃喃自语似的:“和我一个学校。”
盛弋怔了下,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许行霁现在的情绪很紧绷,所以她刻意让声音温柔一些,希望能尽量缓解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