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把这个世界对不起我的,把风恋炫对不起我的,把我对不起罗潇的,都以泪的方式坠落入尘埃。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想,我这辈子是管不着他的了。
起身间,我的脚麻,身体轻飘飘的像个幽灵。
看着桌上的水果刀,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看到了苦难的尽头。
我想死了,我想结束这悲惨的一生,我想逃离这无爱的世界。
在死之前,我跪在地上朝着西方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我听说佛主的极乐世界就是在西方,他们有普渡众生的大智,我希望佛主保佑我,下辈子不为三六九等分的人,不体验这世间的悲喜苦乐。
我只愿为花梨紫檀,只由风吹日晒,生根在永不会变的泥土中,一世只在一方土。
也不知道佛主是否听到了我的祈求,但我想,上辈子不管我做了什么滔天罪恶,应该也影响不到下辈子,毕竟,我想,这辈子我已经偿还的够多了。
靠在桌子旁,我拿起明晃晃的刀,我知道一刀割在手腕上,肯定会痛,但肯定比不上我心里的痛。
所以,这一刀下去,是用小代价解决了大麻烦,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果然,刀割下去时,就像蚂蚁叮咬般的没什么感觉,我看着我的血争先恐后的往外面流,好红,鲜红的血,好像终于给我的人生染上了彩色。
我丢掉手里的刀,眼神有些迷离,我本想把刀丢在桌子上的,可不太准,打落了桌上的盘子,瞬间让家里出了碗碎裂的声音。
可这么大声的碎裂声,也拉不回我迷离的思绪,我终于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中。
终于,我对这个世界开始迷糊,我终于要得到解脱了。
门外的风恋炫听到里面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敲响了门,可里面的我此时已经听不到他的敲门声,自然无法回答他任何声音。
拿出钥匙,风恋炫打开门,入眼的就是躺在血中的我,他手足无措,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跪在我的血里,手终于颤颤巍巍的摸上了我的脸,捏过了我的鼻息。
看到我手腕还在继续不断往外冒出血,他手忙脚乱,第一次对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要碰我哪里,跪在原地,手在空中。
拨打12o,他害怕、颤微的声音终于在几次的出错中,报清楚了我家的地址和我割腕自杀的事情。
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给我止血,抱着我出门。
他刚抱我出了小区,救护车就到了,虽然意识模糊,可我感受到了手背被针扎的痛,感受到戴上呼吸罩的时候,呼吸一瞬间就顺畅了。
我的身体里开始混进不属于我的血,开始流淌进不知名的药水,它们混合着流遍我的全身,最终和我身体融合,和我身上仅剩不多的血液混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睡够了,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睁眼,白花花的墙壁出现在眼前,旁边嘀嘀嘀的声音在不间断的响着。
窗外黑色一片,床边坐着风恋炫,他握着我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在睡觉。
我知道我又回来了,我想,只要有风恋炫在,我会始终逃离不了这个世界。
我抽出自己的手,不想让风恋炫握着。
他感受到手里的一空,睁眼就看到我睁着的眼,他很激动,脸上全是我能醒来的喜悦。
可我无动于衷,任由他表现出再多喜悦我也不看一眼。
我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我捶打割过的手腕,我不在乎会伤害我自己,都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害怕身体被伤害?
风恋炫抓住我的手,吻住我的唇,压住我的脚,阻止我伤害我自己。
可他不知道,我对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他不要了我,我的世界再无任何可留恋,所以,我选择死。
可他为什么要救我,我不需要他救我,我不想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风恋炫身上。
可我咬他,我打他,我踢他,他都只是受着,任我泄。
最终,我累了,我在他的吻里,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开口祈求道:“都是哥哥的错,有什么不痛快的都朝哥哥身上使,别伤害你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