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月无奈折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耍赖。
“哼。”
林锦言微微偏头不看她,嘴微微嘟起,脸上的表情别扭又可爱。
舒晚月被他这表情逗得一笑,扔给他一条帕子:“我听他人赞你清冷公子,没想到私底下就是个小无赖,比秋梨还能撒娇。”
林锦言瞪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擦着身子,手脚实在无力,他草草擦了几下,又眼巴巴看着她。
舒晚月这次没有拒绝,直接把他打横抱抱起。
他临近185的高大身子缩在她175的怀里,竟然一点都不奇怪,让人顺眼的很。
走到一半,舒晚月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他:“我们写和离书吧。”
刚刚还眯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林锦言清醒过来,他的眼睛倏然睁大,死死地盯着她,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一阵冷风吹过,他的脸色更加惨白,薄唇也透着一抹病态的虚弱。
舒晚月被盯得不自然,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片酸涩,她笑着道:“四个孩子那边我去说,你尽管跟着他去京城,我知道你有事要做,要是不想用后顾之忧,孩子也可以给我,我会好好教导他们成人的。”
林锦言挣扎着下来,高大的身躯硬撑着圈住她,他声音沙哑,带着颤意:“你是不是嫌弃我没用,觉得我挣不了钱,我有努力抄书,夜里也会教孩子念书,要是你还是不满意,我可以砍柴,可以上山采药,可以狩猎,可以经商,晚上也可以伺候你……”
“够了。”
舒晚月打断他,握住他的手。
这双手,不是用来做这些事的。
他已经很久没被差使去做苦役了,都以养病的由头养在房里,除了帮舒晚月和孩子们叠衣服,那双手只用来看书抄书。
入手是厚厚的一层茧子,不是拿刀枪出来的茧子,是长期干苦力。
手指微微弯曲变相,手背上还有冬天冻疮结疤之后来不及处理的黑紫伤疤,被柴火烫伤的伤疤,已经被美容膏养淡了一点,但是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泪顺着眼从眼角流下:“是不是很痛。”
林锦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把头歪进她的颈窝,闷闷道:“很痛,痛到写不了和离书。”
其实早就不痛了。
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意,在感知到原来那个舒晚月死时,就已经逐渐模糊了。
恨意还在,但他分得清楚谁是谁。
“噗嗤。”
她被他这句话逗的一笑,随即又认真起来:“我不是嫌弃你没用,你终将会走的,不会为我停留一辈子,前程和我,你总要选一个。”
“不选,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