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顾虑曲清言自是也懂得,只今日这般变故已是不知到底应将原因归咎到谁的头上。
曲家本就自曲文海升官后慢慢迹,田氏也好、柳氏也罢,身上都带着几分暴户的气息,哪怕是出身翰林家,说到底也是清贫之家养出的没有眼界的女子。
田氏当年特意寻了秦氏这种出身、眼界、性子都上不得台面的妾生女,现在这番因果她就是不愿吞下也已是由不得她。
秦氏换了身嫩黄的袄裙,头面也是换了一套,只依旧金光闪闪的晃眼,正趴在门边,犹豫着是否要进门去伺候。
“韩太医,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曲清言见到韩太医的身影出现在三间厅中就忙迎了上去,这府中除了曲文海就是她同韩太医见过两面。
韩太医背着诊箱,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曲公子莫慌。”
曲清闻身为嫡长孙,已是跟在曲清言的身后迎了上来:“劳烦韩太医为祖母诊治。”
几人也顾不上去走那游廊直直自院中穿过就直接来到正房门前,秦氏一转身就见着位胡皆白的老者,刚想凑上来奉承几句,就被曲清言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都已是到了这会,秦氏居然还是分不清状况,毫无眼色。
曲文海自房中迎了出来,将韩太医接近了内室,曲清言等几位小辈只得留在房外苦等。
“清言,那韩太医可是之前给你看诊的那个太医?”
秦氏小心的陪着笑凑过来,扯着曲清言到了院中一僻静处。
曲清言不知她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只微微点头:“是,就是这位韩太医。”
“清言啊,”
秦氏微微扭着身子,似是有些不好启齿:“娘这段时日总觉身子有些不爽利,尤其……尤其是下身那处,总觉酸痒的紧,等一下你能不能让那韩太医给娘也好好看看?”
曲清言简直是不知该说些,“娘,那是豫王府的韩太医,平日里从不出诊,只为豫王一人诊治。”
今日朱瑾睿能让韩太医过来出诊,还不知曲文海又要欠下怎样的人情,这秦氏的脑子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秦氏一拧她的胳膊,已是有些不悦:“说你这孩子傻你还不承认,那韩太医能被豫王养在府里在,只给他一人诊治那就说明这韩太医肯定医术了得,这种人咱们平日连见都见不到,今日能寻到机会自是不能白白的放过。
“你听娘的,等一下他出来,你就将人给娘带到兰山院去,咱们娘俩都让他给好好摸摸脉,你来年还要下场,娘可得养好身子等着你中了进士给我养老。”
秦氏越说越离谱,曲清言举手招呼着远处的婆子:“将三夫人先送回兰山院,这里不易人多嘈杂。”
她言辞间根本不搭秦氏的话头,秦氏抬手又向她手臂拧了上去,被她退步躲了过去。
“母亲先回院子吧,这里有儿子照看就够了。”
秦氏哼了一声,只当她是应了下来,一步三摇的出了春晖院。
曲清言又叫来下人让守在院外,一再交代若秦氏再过来就要第一时间通报,这才进了正房。
韩太医已是从内室退了出来,正坐在桌边开药:“曲大人,尊夫人脑中怕是有淤血,这个方子是先止住出血,待明日我会再来府上,若是出血止住再换成清淤血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