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卫生的大姐关掉水龙头,厕所内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田镇惊魂未定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又低下。
我冷哼一声,不屑的走出去,不禁反思:田欣和他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人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如果二人不能好好的走下去,作为帮凶的我便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承担大部分责任。
休息铃响,我走进办公室碰巧现田欣正在吃零食,我凑近一看,田镇别看嘴贱,但出手的确大方,满满一袋零食全是英氏和徐福记,还有很多新鲜水果,其中不乏有我爱吃的芒果。
田欣见我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袋子,撇嘴一笑,从里面挑出最大的芒果递到我手里,说:“休息时间还剩六分钟,抓紧吃!”
我剥开芒果皮,不忘称赞:“你可真是兢兢业业的模范员工啊!不过咱们这屋哪有具体休息时间,铃声全是响给车间员工听的。”
田欣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凑过来声音很低的说:“别这么嘚瑟,两个经理在这呢!”
我抬头看向隔间,果然看到两个副总的背影,陈忠丽则是在旁边认认真真汇报工作,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没被刁难。
整理了一上午的数据,用笔在桌角处的仙人球身上画出笑脸,来到窗台眺望蓝天缓解视觉疲劳,一只手在我身后拍了拍。
只有陈忠丽用这种力度叫人,我不耐烦地转身问道:“陈姐,我没偷懒,望望远恢复下视力而已,至于对我进行体罚吗?”
陈忠丽没理会我的贫嘴,一本正经地说:“向洋,刚才田镇请假回家,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吓唬田镇是私事,和工作没关系,于是我底气十足地问道:“我又不是他爸,他找您请假关我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俩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吗?”
我依旧字正腔圆道:“谁知道呢?反正劳动法上没列清有关呵护员工的条例,请假是人身自由,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强制扣留的资格。”
陈忠丽并没生气,将我带到两位老总隔壁的办公室,指着旁边的座位说:“坐下聊吧。”
我往舒适的电竞椅上看了一眼,伸了个懒腰满脸享受地坐下,对于陈忠丽的质问我没半点害怕,反正厕所没有摄像头,指控我威胁恐吓员工也没证据,再说田镇活该被吓唬,谁让他把我比生命还重要的名誉抹黑,不揍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陈忠丽沉默许久,见她没有追究下去的意图,我想起昨晚把逢春惹生气的事,担心之前聚会是田镇把我和逢春认识的事向她透露过,于是转移话题从侧面试探道:“陈姐,您认为伊势尼公司的女部长资历还算可以吗?”
“问这个干嘛?”
陈忠丽疑惑地皱紧眉头。
我假装随口问问的样子,挠挠头继续说道:“昨天开会她舌战群儒,我觉得太不可思议,明明是和我一样大的年龄,却能和职场老……”
我猛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把陈忠丽连带骂了,于是硬生生将“老狐狸”
这个词咽回去,说道:“和这些老江湖们激烈辩论还不落下风,并且对市场行情了解很深。”
陈忠丽反问:“你不是也顺着她的思路提出策划方案吗?并且总部的执行董事对你印象很深,还单独找到咱部门的经理说起你呢。”
我并不在意上层领导的重视,对我来说安于现状挺好,破格升迁之类的待遇我无福消受。
我收起懒散,端正坐直后说道:“您之前不也说过,老板提出的问题点仅仅是为了旁敲侧击,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好好掂量一下。”
说着我将话题引回到逢春身上,说道:“那位女领导高深莫测,年纪轻轻就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
“毕竟人家是从重点大学毕业的,理所应当分配到好的职位。”
陈忠丽用湿巾擦着桌子,闲聊道:“签合同时来验厂的客户就有她,就是伊势尼公司的部长逢春。”
我故作惊讶说了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