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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
简浮生心情不错,因为早上一起床,装逼犯便不请自来,将镜爷给带走了,还顺带解释了两句昨日揍他的因由,也算让他疼了个明白。
早早来到私塾,简浮生向老先生请教了一堆生僻词汇,又自个琢磨了一个多时辰,只觉头大如斗。
《长亭步》和《问世经》都好说,关键是那篇《九重山》,是越看越迷糊!
这篇道术,实则是一门运气攻杀之法,讲的大体是将浑身真气凝聚于丹田,再于刹那间倾斜而出,排山倒海,重若千钧。
此术不假外物,全凭自身雄浑真元,即可赤手空拳施展,亦可附着于诸般兵器,练到深处,更能叠加九重劲气,打出远高于自身修为的威能!
然而道理虽浅,但简浮生钻研半天,却始终不得其法,真气收于丹田刹那,便自行散开,根本无法收拢。
用完午膳,简浮生早早来到了演武场,先将《长亭步》练了几遍。
昨日伤势已然痊愈,简浮生疾步穿行,飞横纵跃,不知不觉间便将长亭步修到了三重。
飘飘落地,简浮生刚整了浸满汗水的衣领,就见沈慕白摇着折扇闲庭信步而来,姜幼月挽着他的胳膊随在身边。
哼!一对狗男女!
简浮生心里暗骂,但想到昨日挨的两顿胖揍,却又一阵余悸,连忙拱手问道:
“沈先生,大小姐……二位不是来揍我的吧?”
姜幼月看了看简浮生,又看了看身边的沈慕白,心道这臭流氓的眉眼跟大师兄还真有点儿像,不会真是父子吧……
沈慕白微微一笑,问道:
“三篇经法练得怎么样了?”
简浮生叹了口气,将《九重山》的难题说了出来。
姜幼月闻言也秀眉一紧,扭头冲沈慕白问道:
“师兄,那《九重山》的确有些晦涩难懂,师妹也琢磨了许久,却也未曾入门……”
沈慕白摸了摸姜幼月的头,安慰道:
“此术过于刚猛,与你灵根体质不合,师妹你就不用练了。”
顿了顿,沈慕白又看向了简浮生,说道:
“斗法重于实战,我给你找个对手,你先将近日所学施展一番,《九重山》的事稍后再论。”
三人挑了一座擂台,姜幼月清散了正在切磋的姜家子弟,冲台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道:
“三十九弟,你上来!”
少年闻言一愣,跳上擂台冲姜幼月一礼,道:
“三姐……我叫幼稚!”
简浮生一听,暗自偷笑。
姜家这一代,是“幼”
字辈,这少年名叫姜幼直,因为带了点地方口音,所以听起来像“幼稚”
。
姜幼月也记不清这些兄弟姐妹的名字,他爹为了族里能再出个修仙的好苗子,日日都在辛苦耕耘,再过上个一两年,估计子女的编号就该上百了。
冲简浮生一指,姜幼月道:
“你过去跟他练练,不用留手!”
姜幼直看了简浮生一眼,有些犹豫道:
“三姐,我都炼气三层了……他才一层……”
姜幼月头一偏,没好气道:
“少废话,叫你上你就上,别给打残了就成!”
姜幼直无奈点了点头,冲简浮生拱了拱手,一脸歉意道:
“简公子,得罪了!”
说完,少年足尖一点,双腿踢出一片残影,转瞬间冲到简浮生面前,一拳便砸向了他的胸膛。
简浮生还是第一次跟修士交手,一下就乱了阵脚,慌忙用双手护在胸前,撒腿就跑。
姜幼直见简浮生躲闪,拳头去势一顿,腰一挫,腿一蹬,飞起一脚直踢简浮生的面目。
简浮生见状,赶忙一扬脑袋,双膝下折,跪着滑了过去,虽是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却循着惯性跪倒在地,一时起不了身。
姜幼直见到机会,立刻疾步上前,一脚又一脚蹬在简浮生背上,将他连滚带爬地踢下了擂台。
擂台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简浮生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就见姜幼直高高站在擂台上方,冲他一礼道:
“简公子,承让了!”
一口恶气冲上心头,简浮生却无处泄,只能在心中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