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跟周南俞在一块,就总能看见盛放的东西。
在打开玄关的灯之前,一楼的画作都在沉睡,威尼斯隐没在月色里。
思莱从后面勾住了周南俞的脖子。
“cora1说,下次有空还想跟我一起吃饭,她会拿最好的藏酒送给我。”
“如果我要回礼,她希望我送一张画给她。”
她还说我们相配。
她还说希望我们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思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带着酒味的吐息扑向周南俞。
“我懒得画的了,送她哪张比较好呢,一楼这么多……”
周南俞摁住他的手。
在一片黑暗中,他低声问:
“你多久没画画了?”
“嗯?”
“上次被拍到之后,你就再也没画过了。”
一楼的灯也关了,杂乱的和颜料也收好。
“为什么?”
思莱怔住了,他原来以为周南俞没注意,但其实只要他有一点点反常,他都看在眼里。
可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败坏兴致。他转而玩笑道,“风景静物都画腻了,这里也没有石膏像,而且……我在学校上人像课的时候都画真人,全裸的那种。”
思莱凑在周南俞耳边,声音缱绻,像是在说一个暧昧的小秘密。
“你给我画吗?”
周南俞沉默了几秒,握住思莱的手腕把他拉开。
然后他伸手抽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转过身看着他。
思莱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有心脏病。一股热流从盛满酒精的血液里涌出,皮肤血肉到神经末梢都颤动。
周南俞轻轻笑了一声。
“你想画的话,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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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拍在脸上,梢粘着额头,暖黄色的灯在两人身上镀了层暖黄色的茧。滚烫的光要将人穿透,雾气腾腾,他们被包裹在其中,没人真的下狠手,但是气氛促成爱人本能,越爱越要带上力气和痛。
热度不断攀升,皮肤贴合在一起,忘记喘气的时候时间也忘了走,他们变成琥珀里漂亮的尸,赤身裸体,互相观望,仅有彼此。
琥珀被打上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