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院难道只有你一个医生吗?”
出于对他同样的社畜敬佩,我“夸奖”
了一下他的兢兢业业。
“当然是因为夜班钱更多啊……”
兢兢业业的医生说,“带着你的猫可以走了,接下来这段时间的注意事项之前也和你说了,现什么问题了可以联系我,等下我给你张名片。
只要不让他自己舔伤口照理来说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说起来你一个人没关系吗?你提得动笼子吗?”
连猫带笼子这也得三十斤了。
“没事……”
我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就当自己很强壮的样子——主要是因为打车太贵了,“我可是天天有在锻炼的。”
但是等抱着航空箱回到公寓楼下,我两股战战的都觉得自己快虚脱了,实在是太低估三十斤的重量又太高估自己的体能了。
我一个孱弱的亚健康社畜哪里提过三十斤的重物暴走一公里多的路!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这么重啊!?
“天原?”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这个点正巧关了店门往回走的居酒屋老板看了我手中提着的航空箱一眼,问:“需要帮忙吗?你看起来快拎不动了的样子,真的没关系吗?”
“太有关系了……”
我扶着门有气无力地说,“能帮一下忙就太好不过了,幸平老板。”
幸平老板轻松地接过我的笼子在手上掂量了两下惊叹:“重量不轻嘛,天原小姐你终于决定养猫了?你之前不是还说要过几年才会养猫吗?”
“别提了……”
我摆了摆手,“是捡到的流浪猫,受伤太重带去看了医生,手术虽然做好了,但是依旧需要照顾一段时间,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找领养,就先接回来了。”
“难怪最近都没有看见你,因为猫的事情在忙吗?”
居酒屋的幸平老板和我住同一个公寓,虽然是不同的楼层,但是因为我们关系比较熟,所以他倒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家,就干脆直接帮我把猫拎到家门口。
感谢电梯,我真的一步都爬不动了。
“哪止啊……”
我惆怅地叹了口气摸出钥匙打开家门,“治了一下猫,我已经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别说去你那里吃饭了,我连吃土的钱都快没有了。”
“有这么严重吗……”
他打了我一句,把航空箱放在玄关又问,“你该不会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吧?”
“这不就巧了……”
我随手把包扔到沙上,感觉自己也精疲力尽了,“这都被你猜到了。”
“一日三餐还是要吃好的啊。”
幸平老板这么说,帮我把航空箱提了进来,顺手摘下了挂在墙上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问:“你家里面还有什么菜吗?今天算免费的——说起来你的猫现在可以吃什么?”
“你是救我性命于苦难之中的菩萨,幸平老板……”
我瘫在沙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挪了一下屁股把航空箱打开来说,“冰箱里有给甚尔准备的肉,猫饭我来准备好了,就不麻烦你了。”
“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啊,有面啊,那给你准备一碗拉面怎么样?我去楼下拿一下汤,正好今天还有拉面的汤底剩下。”
幸平老板,我的卡密我的救世主。
我心安理得地瘫在沙上当废物,打开的航空箱没一会儿就有了动静,大半个身体都裹着绷带的黑猫慢吞吞地从里面动作别扭地走了出来,最后在我脚边轻轻喵呜了两声。
是要上沙的意思吗?
我有点拿不准,但伸手去抱他的时候没有得到反抗,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啊……”
我在猫身上摸了两把后才想起来还没给他戴灯罩,“还有伊丽莎白圈,你等下。”
甚尔看起来对伊丽莎白圈有点抗拒,但我非常顺口地哄着他乖乖宝贝喊了几声,趁他不注意直接给他套脖子上,这才终于能彻底放下心瘫在沙上一动不动。
原本还以为这种话很难喊出口呢,结果对着猫根本没有一点心理障碍嘛!
我心满意足地想。
甚尔伸着爪子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现扒不下来之后就非常有躺平精神的放弃了。
他动作娴熟的就像原本就是我家的猫一样在沙上找了个有靠垫的位置,四爪一蹬窝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就当自己已经嗝屁了。
我推搡了他一下,他才眯着眼睛瞥了我一眼。包裹着的纱布没有渗出血来倒是一件好事,我原本还有点担心被我这么一路晃荡着拎过来会让他伤口重裂开呢。
大约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我靠着沙打盹,不知不觉就真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拉面的香味勾醒的,连带着甚尔都忍不住张开眼睛坐了起来,喉咙中出轻柔的咕哝,尾巴尖都忍不住勾起来左甩右晃。
“醒的正好是时候。”
幸平老板端着面碗从厨房走出来,把热气腾腾的面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放解下围裙:“猫饭还在晾,等你吃完面就冷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收拾了。”
“辛苦你了幸平老板……”
我这时候才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动力从沙上坐起来了,“等这个月了工资之后我就天天去你店里吃饭,自己做饭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喊我帮忙。”
“你还是先空一点再说这话吧,每天都十二点多才到家你真的没事吧?今天都已经凌晨一点了,这样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