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义想了想,依旧没敢立即答应。
“你要赌什么?”
顾纪棠白白嫩嫩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眼中笑意却渐渐一瞬隐去。
“射箭。”
随这二字脱口,顾纪棠眼中似乎有锋芒闪过。
正对着顾纪棠的郑知义自将那缕一闪而过的锋芒敛入眼内。心头微微一震,这眼神……
待郑知义再看去,顾纪棠却只剩等他答案的志在必得,没了那股锋芒。
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的郑知义定定看了顾纪棠一会儿,认真答应。
“好。”
这是郑知义头一次认真打量顾纪棠。眼前的少年没有老顾侯当年的威武英姿,但眼中坚定的神光让人几乎难以直视。
赌局已应,顾纪棠便也没耐心再戏耍郑知义。认真说清这场赌局的规定。
“一个月后,我与你在此一决高下。我输,离开金吾卫,你输,叫我大哥!”
“好!”
郑知义答应得非常干脆。
等郑知义走开,魏笙才抹着一脑袋汗道。
“一个月啊!你以为你是后羿还是飞将军?你现在连弓都拉不开,一个月能干啥?”
顾纪棠不说话,只抱着自己的小木弓打算离开。魏笙看见顾纪棠被白布包裹得紧紧的手指,更抓狂了。
“我还忘了这一茬,你手指被弓弦割伤,要完全好又得七八天。你说说你……你还不如比个子呢!”
顾纪棠停下脚步,瞪向魏笙。
“你再说话我就告诉你堂兄是你怂恿我打赌。”
魏笙立刻乖乖闭上嘴巴。
两人一起向教头告假后坐上回府的马车。教头也知道了顾纪棠的赌局,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叮嘱顾纪棠赶紧养伤。
两人坐上马车,顾纪棠一上车就拿出车内的笔墨纸砚,趴在矮桌上勾画起来。
魏笙实在是不明白为啥应了那样的赌约,这小矮子还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这画画。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想趁此机会退出金吾卫?”
想到这里,魏笙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日子相处,顾纪棠虽然是这批金吾卫新人中最差的一个,但却从来不见偷奸耍滑。
虽然堂兄托他照顾顾纪棠,但除了时不时将顾纪棠从演武场上拖下来以外,他并没有做过多余的事情。
能撑到现在都是靠顾纪棠自己。
若顾纪棠是打着退出金吾卫的主意去打赌,那第一个看不起顾纪棠的不是郑知义,而是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