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儿却咚咚咚的直打鼓。不知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阙穆沙在离去前,向苏旭伦点了点头,然后给了金总管一个眼神后交代,“宴席就设在花厅吧,先上些茶点,让苏公子好好跟夫人聊聊。晚宴菜色要丰富,别怠慢了客人。”
“是。”
金滔明白的行礼。
第8章(1)
阙穆沙和岳丈一起离开大厅,但还没走出大门,他就对着岳丈道:“爹,我有东西放在书房忘了拿,您先走吧。”
“这样啊,你去吧,不用送我了。”
官亦祥不疑有他的径自离去。
见岳丈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阙穆沙旋即往回走,没多久便出现在金滔面前。
他则像早已得知主子会去而复返,表情没有半点惊愕。
“一切都照主子的吩咐安排了。”
“很好。”
主仆俩避开冷渊的花厅,绕道走到侧厅进入书房,金滔随即上前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诗集,按了后面的一个钮,书柜后方立即开了一道密门,两人一同走进去,密道门再次关上。
里面是一间密室,有桌有椅,布置雅致。
阙穆沙走到桌旁坐下,金滔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
“旭伦哥哥,你这几年都在外面做什么?”
墙面突然传来清晰的谈话声,阙穆沙凝神细听。
这是他特别叫人建造的密室,密室的另一侧是花厅,从外观看来很厚的砖造泥墙其实是用木头隔间,墙面上还钻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让在密室的人不但能听得更清楚还能透过洞孔看到外面的人的表情,而外头的花厅则用了高低不一的多宝格放置漆器、花瓶,巧妙的遮掩,不会让人起疑。
阙穆沙此时的视线正对着苏旭伦,听他正娓娓道来他在外地的生活。
他说他想成为大夫,因此求了一个神医收他为徒,学习的日子很辛苦,又经常在外东奔西跑,所以没什么时间与家人联络,后来因缘际会之下他遇到了以毒闻名江湖的奇人“毒王”
,毒王见他资质极佳,便收他为徒,而毒王要求严厉,连背信的时间都是奢侈,所以几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已学成出师才踏上归途。
“毒王听来很可怕,你这几年肯定很辛苦吧?”
官紫熏口气中有着不舍。
“他是个寂寞的怪老人,懂得天下奇毒,但不随意用毒,几年下来,我们有了父子情谊,他还收了我当义子。”
苏旭伦非常的尊敬义父。
“那太好了,只是时间过得好快,我都成亲了,那你呢?”
阙穆沙浓眉一蹙,他清楚的从洞孔中看到苏旭伦脸上一闪而过的哀伤。这个男人很明显情系他的妻子!
“我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阙穆沙是一只蛰伏的老虎,他很危险,你怎么会嫁给他?”
金滔暗中点头,他对七爷的形容很精辟。
“我知道外面的人对他的评价,但他是不得已的,别人愈畏惧他,很多事就愈好做,可那并不是真正的他!他在外面要虚与委蛇,回到家里他便不必使计伪装,他对我很温柔、很体贴。”
“那只是假象,他接近你是有阴谋的,我打听过了,只要能得到你——”
官紫熏不想再听这些诬蔑他的话,“我知道那个传言,但他一开始就说了他是坏人,要我离他远远的,甚至主动告诉我这个谣传,他自嘲又难过,因为每个人都说他是坏人……”
“你太善良了!紫熏。”
他试着点醒她,“你怎么不想想,有多少皇亲国戚纡尊降贵的想要和他结亲,他为什么都不要?他年已二十五,不可能一直没有成亲的机会。”
“他太忙了,还得应付那些尔虞我诈——”
“不对,那是因为他一直把婚姻当作筹码,他要选择一个对他最有利的成亲对象,他是一个宁愿牺牲一切也要拥有金钱和权势的男人,他不会真心去爱一个女人的。”
“不对不对,旭伦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一再批评,令官紫熏再也忍不住的把丈夫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说给他听。
但苏旭伦却听出其中的蹊跷,“从你们在灯会巧遇后,又那么巧的让你现他救济山中村落的事,之后又救了病的你?这一切未免巧合得太过诡异。”
“我跟他经历好多事,是你难以想象的,我相信他,虽然我不指望外面的人相信他,但你是我的哥哥,是除了我爹之外我最在乎的亲人,你至少要相信我。”
他的一再怀疑让她生气了。
苏旭伦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哀伤的凝视着她。她对阙穆沙的维护着实伤了他,因为她病时的痛苦模样让他心痛不已,所以他下定决心为她习医,立誓要保护她一生一世,谁知道他好不容易学成回来,心爱的她却已为人妻。
如果她嫁的是个认真善良的男人,他就算难过仍会祝福她,但这个声名狼藉、做事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鬼眼阙穆沙,他实在无法接受。
“旭伦哥哥,我爱他!真的真的好爱他,你要是讨厌他,他也不会勉强你喜欢他,但不会对你有好脸色,”
她咬着下唇,“可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因为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啊。”
知道现在自己说再多她也不会相信,苏旭伦难掩心中失落,只能点头,“是,我的紫熏妹妹是个聪明人,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