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头又传来女子尖叫的辱骂声,官紫熏已经知道是谁在外面闹事了,她立即朝门口走去。
小蓉急得跳脚,“小姐别理她啦,她这样闹事就是要见你一面,但是姑爷也说了,小姐的安全,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但她一直在外头尖叫也不成。”
愈往门口走,张涵湄的声音愈清楚,她正大骂阙穆沙是负心汉,是瞎了眼的残废,是没良心的混帐,这一生会不得好死……
“真是愈骂愈过分了!”
连小蓉也听不下去了,更甭提官紫熏,主仆俩带着怒火的走出门外,就见张涵湄在大门前怒不可遏的鬼吼鬼叫。
金滔跟几名侍卫正拦着她进府,没想到一回身,却见官紫熏跟小蓉走了出来,他浓眉一蹙,很快的走到她们身边,“夫人快进去吧,郡主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且没有随侍丫鬟伺候,看来是自己喝醉了跑出来的。”
张涵湄此时也看到她了,满身酒气的要走近她,但立即被金滔及侍卫给阻止,这动作显然彻底的惹恼了她,她火冒三丈的怒声咆哮。
“你很得意吧?我堂堂肃王郡主,却连接近你的资格都没有?!”
她恨她,恨死她了!“男人喜厌旧、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你凭什么独霸他?凭什么!”
金滔见她情绪愈见激动,眼神狂乱,示意侍卫们注意,绝对不能让她靠近夫人一步,果然张涵湄突然冲向她,他们挺身挡住,她撞到其中一名侍卫,一个没站稳便狼顿的跌坐地上。
小蓉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其他围观的百姓们也跟着笑了,这实在是因为她平常为人就太嚣张,趾高气扬的,没给人好脸色看。
她突然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金滔走上前想抉她起来,她却朝他哭叫,“你谁啊你!你这狗奴才有资格碰我吗?!呜呜呜”
他只得倒退一步,官紫熏见她哭得那么凄惨,还跌坐在地上。怎么说她也是金枝玉叶啊,在穆沙府前闹成这样像什么话!于是深吸口气,朝她走过去。
金总管立即阻止,“夫人——”
“没关系,我只是扶她起来。”
见他仍然挡在身前,她摇摇头道:“她心里苦,才会喝那么多酒,但人就在我们穆沙府前,总不能就让她这样哭下去,你派人到肃王府请人过来接郡王。”
见夫人坚持,金滔只得退后,交代一名侍卫去办事,但仍紧盯着张涵酒。
官紫熏在小蓉的陪同下走到她的面前,俯身靠近她,释放善意的给她一个笑容。
张涵湄哭得抽抽噎噎的,看来好不可怜,她抬头泪眼看着官紫熏,缓缓的伸出手握住她的,冷不妨地,她用力将她拉向自己,官紫熏被迫倾身跌向她。
“小姐!”
小蓉连忙上前要扶住她,但眼前的画面让她身子陡地一僵。
事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涵湄抽下书上的一根金簪,狠狠的刺向跌在她身上的主子。
“你、你……”
官紫熏脸色惨白的瞪着笑容狰狞的她。
“你真的很善良……但我就是讨厌你,我也很恨阙穆沙,我今天就要他后悔没娶我,后悔把你带回来!”
她突然冷笑着站起身来。
同时间,金滔跟侍卫们都看到了那把金簪刺进官紫熏的腹部再行抽出,顿时血流如注,张涵湄紧紧的捉着那把金簪,但更令他们惊恐的是,夫人身上流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簪上淬了毒!
“阙穆沙要跟我解除婚约,他问过我吗?就算他是被逼娶我的,逼他的人也不是我,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好恨啊!”
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震惊过后,金滔马上回过神来,“快去中春堂找苏三公子,快啊!还有通知七爷,来人,去阙家老宅把七爷请回来,快点!”
已到主子身旁帮忙捂着伤口的小蓉泪如雨下,她狠狠瞪着张涵湄,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一旁马上有侍卫急急往中春堂跑去,另外有人前去阙家老宅报信,其他几名侍卫一看夫人已躺倒在小蓉怀里,下腹伤口还不停的冒出汩汩黑血后,脸色顿时苍白不己,暗恨自己的疏忽,马上包围住张涵湄。
“你……你……”
官紫熏神情痛苦的看着一脸邪笑的郡主。她的伤口好痛,这股椎心刺骨的痛开始往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俯蔓延,痛得她连呼吸都很困难,痛苦的喘着气。
“你死定了,官紫熏,你中的毒叫断肠,是世间最残酷的毒药,中毒的人会肝肠寸断而亡,而且没有解药。”
张涵湄愈笑愈开心,“这几年的怨跟恨,我从你身上讨回来了,而阙穆沙也会因此痛苦一辈子,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你这可恶的女人,你怎么可以你不怕七爷会把你碎尸万段?!”
金滔朝她怒目相向。
“我爹可是肃王爷,真正的皇亲国戚,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她有恃无恐道,
“再说,若非阙家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失败了,我也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差人弄来毒药,还要劳烦我自己下手。”
“你等着,七爷不会放过你的!”
金滔恶狠狠的瞪着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但再看到夫人几乎要陷入昏迷,他焦急的哽咽流泪,“夫人,拜托你,你要撑下去……如果你有个万一,七爷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