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从不上朝,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却不是一无所知,贾代化虽说辞了官位,让了爵位,一直在家闲着,但是宁国府还有个前程还算明朗的贾敬,因此消息还挺灵通,张家那边,又几乎是祖孙三代都出仕为官,跟贾赦这边也常常互通有无。
看起来朝堂上风平浪静,几乎啥事也没有,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暗流汹涌,完全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贾赦面上不显,依旧只是每日里莳花弄草,修行武功,研习医术,跟张氏玩笑,带着儿子阿寿玩闹。
张氏也是善解人意之人,她终究是张家出身,很多事情,张家那边也不会瞒着她,她自然也觉了一些异常之处,但是她却一直什么都不说,自从贾赦带着一家人离开了荣国府,并且很快就在京中立足之后,张氏便对贾赦有着乎寻常的信赖甚至是依赖,她相信,贾赦能够解决好一切。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是格外短暂,几场急雨过后,天便一下子冷了起来,而朝中已经传出了要行猎的消息。
贾赦也被点名随驾,这种事情自然是推拒不了的,贾赦之前也就是带着自家那些下人,偶然去附近山中打些野兔狐狸獐子什么的,这种大规模的行猎真没参加过,贾代善当初嫌他文不成武不就,从来不肯带他去。圣人后来年纪大了一些之后,对这事也没什么兴了,因此,便很少举行这般大型的秋猎活动。
张氏得了消息之后,便开始给贾赦准备东西,看着张氏有些心烦意乱地在那里盘算着要给贾赦带哪些东西,贾赦忽然拉住了张氏的手。
张氏一愣,贾赦轻声道:&1dquo;媛儿,你跟我来!”
张氏有些疑惑地跟着贾赦一路往后面行去,然后就到了后院深处的一间精舍,贾赦直接领着张氏走了进去。
精舍的摆设与其他房间格局没有太大不同,张氏正有些犹豫的时候,忽然就看见贾赦走到博物架上,直接拧动了博物架上一只精美的雨过天青的汝窑瓷瓶,然后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机括声,张氏有些吃惊地现,博古架后一面墙壁竟然平平移了开来,露出了一个全的房间出来,里面桌椅床榻,一应俱全。
张氏不由有些惊讶,她知道贾赦在庄子里面挖了不少地窖,充作库房,有的用来藏酒,有的用来放一些珍贵的摆设器具或者是一些需要避光保存的东西,却不知道,这个她有的时候在花园逛累了,会过来小憩的精舍里头居然还有一间暗室,更让人疑惑的是,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贾赦轻声叹了口气:&1dquo;这还是我当日暗中所建,以备不时之需,本以为是用不上的,因此也没有告诉你,免得你担心,不过这次,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行猎的铁网山离咱们这里也不算太远,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会有人到这边来,到时候,你就带着阿寿躲到这里来,这边吃食饮水都齐全,可以供你们半月所需!”
见张氏还是有些疑惑,贾赦解释道:&1dquo;京城子爵府那边,看起来比这边安全,实际上,那边住的都是勋贵士族,谁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而且,若是出了什么事,那边只怕是被冲击的目标!所以,真要算起来,不比这边地方大,好躲藏!”
贾赦也考虑过会不会有人放火的情况,不过这里放火并不容易,因为地方大,房子也隔得开,何况,贾赦当初为了纳凉取暖搞出来的水循环,启动起来,再大的火也是烧不起来的,因此,也就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了。
一边说着,贾赦一边领着张氏往里面走,一边将屋里的物件用处介绍给张氏,然后就领着张氏到了墙边,伸手一抹,便露出了一个小孔来,贾赦直接指着那小孔对张氏道:&1dquo;从这里,你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等到确定外面风平浪静了,就可以带着阿寿出来,知道了吗?”
张氏抿了抿嘴唇,凑过去看了一下,惊讶地现,果然透过这个小孔,自个能清楚地看到家中主院那里的情况,一花一木,还有往来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忧虑之意,她伸手抓住了贾赦的手,声音都带了一些哽咽:&1dquo;恩侯,你,你就不能不去吗?”
贾赦笑了起来:&1dquo;媛儿,你就放心吧,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别的不行,我逃命还不行吗?媛儿你尽管放心,我且还舍不得你与阿寿呢!”
张氏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但是脸上却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1dquo;恩侯,我会带着阿寿等你回来!”
贾赦又是一笑,然后又叮咛道:&1dquo;不管生什么事情,保住性命最重要,别的都是身外之物,明白吗?”
张氏用力点了点头,心里面却还是有些忍不住胡思乱想。
张氏恨不得给贾赦收拾了两马车的东西,还准备了一套沉重的盔甲。贾赦几乎是哭笑不得,出去打猎,你带着盔甲,不是告诉别人这里头有问题吗,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有问题,不过,你表现得这么明显,那麻烦可就大了。
贾赦没带什么盔甲,有什么事情是他的武功抵挡不了的,盔甲也是抵挡不了的,反而那么沉重的盔甲,对他来说却是个累赘,反而会降低他的机动能力。
贾赦带的最多的就是自个做的各种药丸,补血的,补充内力的,解毒的,零零总总一大堆,都被贾赦揣进了怀里。贾赦比较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似乎不能够支持什么大容量的梨花落绒包,要不然,东西往里面一塞,多少东西也塞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