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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新任州牧（第2页）

司马残道：“他礼数周到，尊卑分明，治军严谨、有口皆碑，即便是表面功夫，仍可称军中典范。

“如今这世道，若人人都如你上官家，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好，那才是乱世之兆。”

上官延面色一沉，却只是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知司马家以礼持家，个个能言善辩，各种古训陈规张口就来，他可不愿跟对方争辩，纯属浪费唾沫星子。

纳兰落听到两人对话，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他自然知道卫戍辞官是不愿涉足大族之争，而卫戍既然开了头，想必还会有更多人要来效仿。

想不到，永安这个烂摊子，真是烂得彻底。

果然如他所料，他人还未进内城，西骁营指挥使窦冬、南防营指挥使方宗与北镇营指挥使郑坚竟结伴前来，纷纷请辞。

不过三人还未到退隐之年，纳兰落言道永安城防已是千疮百孔，此时不可再乱上添乱，将三人暂时安抚回去，答应会在永安城防稳固之后，再慎重考虑三人的请辞之意。

一行人踏入内城时，已过了正午。

一路行来，纳兰落眼见与内城相邻的坊市受损颇为严重，街道之上，房屋倾倒、砖石遍地，哭声漫街，一派冷清残破景象。

而入了内城之后，眼前景象倒还稍有好转，大量兵士正在各处街道清理砖石废墟，另有部分兵士专职负责回收倾倒的白玉巨像残骸。

这白玉价值连城，自然是需要回收再利用的。

纳兰落行了一阵，勒停坐骑，停在一处废墟前。

那里有一大块白玉残像，将地面砸出一道深坑。

纳兰落绕着残像缓缓转了一圈，认出这巨像正是一位纳兰家先辈的头颅。

纳兰饮的头颅。

纳兰饮头颅巨像半边脸陷在地面之下，露在地面上的半张脸，一道巨大的裂痕正好自眉眼中间穿过，一直延伸到唇下。

而在巨像脸面之上，还有不少利器砍凿的痕迹，将半张脸砍得坑坑洼洼，显然是此前有人想弄些白玉带走。

纳兰落驻足良久，沉默不语。

上官延看出他心思，呼喝周围兵士，欲令其想些办法将巨像做些遮掩，不要暴露于人前。

纳兰落摇了摇头，道：“纳兰的脸面，已经丢了，想要捡回来，倒也不必靠这些自欺欺人的手段。”

午时三刻，纳兰落一行人终于抵达州牧府邸。

只见府门大开，府内府外，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纳兰落一众人等皆翻身下马，明珠卫当先入府查探，不多时，府内便起了一阵喧闹之声，诸葛流云的喝声自府内传出，声震屋瓦。

“谁人胆敢擅闯州牧府！”

纳兰落面露喜色，提气喊道：“诸葛世伯，落儿来看你了。”

府内忽地一片寂静，随后，一道身影飞奔而出，一众明珠卫紧随其后，分立府内外两侧。

来人正是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双目之中隐现泪光，叹道：“上次见你，你还只有十四五岁，如今，我已快认不出你来了。

“你们来得好快，我收到消息说你从明珠城出，这才几天，竟然就已到了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