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绽开笑颜,像是什么都明白过来的样子。
“不是酒醉人,而是人独醉。”
庆德帝一怔,眉宇之间渐渐浮出一抹暖色来,或许真是他误会她了。
她身子单薄,身影纤细,独自坐在那里的背影,孤寂又脆弱,落寞苍白好似一阵风吹来,就能吹散她的魂。
身体的伤哪有心灵的痛来的刻骨铭心。
皇后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就如今夜兰贵人无端染病,八成也是皇后的嫉妒心作怪。
这中宫一日无嗣,她恨不得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不要侍寝。
难得大度,让敬事房提交上来的绿头牌也尽是她手底下的人。
这后宫叫她一手遮,任她调遣?
“哼!”
庆德帝的手狠狠一拍。
郝雨急忙叩,“嫔妾有错,请陛下赐罪!”
看着郝雨那副战战兢兢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庆德帝先前的气愤早已化为乌有。
毕竟与皇后的大逆不道相比,偷吃的郝常在还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清醒可人呢。
再说了,他今夜出来钟粹宫,好像也为了一个“吃喝”
之词。
“陛下!让我进去见见陛下!”
“你们这群狗奴才可看清楚了,这可是荣答应!还不让开!”
外头的声响不小,庆德帝不悦看向李德全,李德全当即意会,躬着身子回话。
“启禀陛下,外头是荣答应在求见,这位主儿说方才没伺候好陛下,深感愧疚,特意前来负荆请罪,还望陛下念及皇嗣见她一面。”
庆德帝只觉好笑,想也不想的回,“她脑子有病吧!”
“她什么身份、什么状况自己不搞不清楚吗?还负荆请罪,伤及朕的龙胎她担得起罪吗?”
“不见!”
“是。”
“你们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我们家主子冒着这么大寒风面见圣上,你们偏殿的奴才也不知道给我家主子围个人墙挡挡风,你家郝主子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是是是,是我们疏忽了。巧月姐姐您千万别跟陛下说我家娘娘的不是!”
偏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赶忙低头道歉,动作迅的用身体围成人墙,为隔壁家的主子挡风驱寒。
可这又不是严寒凛冬?大热的挡个毛的风!
“这还差不多,可下人的疏漏就是主子的不尊重,看你们认错态度不错,我家主子会酌情处置的。”
荣答应身边的巧月轻描淡写说着。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慑和不凡,明晃晃的几乎都能让人感觉她的位、权利早已今非昔比了。
窝在里头的皇帝冷冷扫了眼依旧跪在上的郝雨,装作不耐烦却又有些扭捏说:“你手底下的人也太软弱了吧?一个个的都靠不住,你还指望他们什么?”
郝雨苦笑,“嫔妾今时今日的处境,宫人若是还不谨言慎行,规避风险,嫔妾这日子恐怕会过的更加艰难。”
“怎么可能!”
皇帝根本没法理解,“你位份虽然不高,却也是朕亲封的常在,朕需仰仗郝家的财势,对你也是颇有宠爱,连朕都敬你三分,谁还敢刁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