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地,她推开杜斐,扯着他的衣服检查:“杜总?杜总?你没受伤吧?啊?”
刚把踹飞董如媚的脚收回来的杜斐,被她这么一扯,差点儿失去平衡倒地。急忙稳了下身形,他才看着一脸紧张的赵月华轻道:“没事,放心,她没伤到我。”
她在……担心他。杜斐的眼底,带着一丝暖意。同时,她手上的温度,也透过他的衣服,熨贴在他的手臂上,让他觉得无比……舒畅。
赵月华见他没事,松了口气:这要真让一集团总替她挡了刀,而且还是多少因为她个人私怨替她挡了刀……那她这接下来的日子,也别想出头了。
想到这儿,她一肚子的火就腾腾地往外冒,正准备去找董如媚算帐,结果就被杜斐牢牢抓住,不让她跑:“不必。”
他示意她看看身后。
赵月华转头,现一众干警已经把嘴角带着血迹的董如媚给按在了地上——看来,刚刚杜斐那一脚着实不轻,甚至可能伤及了她的内脏。
赵月华咬了咬下唇,回头,看着杜斐:“杜总,我们回去吧。你手上的伤该换药了。”
杜斐有些意外:“你不打算替她说情了?”
“我给过她机会了。虽然她儿子很可怜……但这是她自找的。”
不知为何,赵月华突然生出几分厌倦感来:“说到底,她如果能在第一次赶她走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再跟刘宥利她们联手,又怎么会出这么多事来呢?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赵月华说完这些,就低下了头。
杜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向着旁边看过来的胡宇萧他们点头:“好,我们回去。”
回程的车,是齐漠然开的。
赵月华这次没有再多让,杜斐让她跟着他坐在后排,她就坐了。
一路上,她异常乖巧地安静着。
杜斐看了她几回,最终还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掏出镜布,仔细擦干净:“明天下午,等李成麟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们胡总,会去亲自见一见董如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我想,只要坐个几天牢,她还是能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的。”
赵月华回头,看着杜斐:“好。谢谢杜总。”
她的声音很轻,但轻得有气无力,不像之前那样,轻归轻,却总带着些力道。
这让杜斐的心里一疼。
“月华,你不必要为这种人难过。他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知道,杜总,我知道。可是啊,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赵月华眨了眨眼睛,试图眨掉泪意:“她毕竟是个妈妈啊!
难道她董如媚就没想过,那孩子才不到十岁!爸爸还是个不管家只管在外面找女人的混蛋!她被关了起来,那孩子该怎么办呢?
他去哪儿吃饭?他上哪儿找衣服穿?他写作业谁来管?
为什么,她为什么就不能替自己的孩子多考虑一点点呢?哪怕只是在行事之前,先过过脑子呢?她就这么每天只是把心思放在怎么争权夺利上,她那个混蛋老公就能多看她一眼?
一个出轨成性的男人,还有什么可要的!”
杜斐看着她眼底的泪意,只觉得像在被什么东西烤着心脏,不假思索地,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角。
“不要哭,她不值得你哭。”
杜斐靠近她,皱眉,轻声道:“她不值得,那孩子更不值得。”
赵月华愕然回头,看着杜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