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帡紧紧攥着牌位,另一手朝着上方缓缓伸去,像是要抓住她的手。
可手还未伸出,便彻底失去了力道,没了声息。
秦陌芫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双眸微闭。
沉了口气,转身离开。
但,身形一转,便看到厅外长身玉立的韩九忱!
男人一袭暗玄色墨袍,负手而立,眉目深黑的看着她。
秦陌芫脸色一变,原本冰冷寒彻的气息陡然间变的嗜血寒沉。
骤然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沉声嘶吼,“你为什么要杀白梓墨?!”
她恨恨的瞪着韩九忱,“你早就和慕容燕璃串联好了,将我带进皇宫,引白梓墨出现,本来打算利用白梓墨让我去北凉做质子,没想到会遇到白峰崖前来,白梓墨救走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你就杀了他!”
韩九忱俊眉紧拢,垂眸睨着她,没有丝毫戾气,有的只是平静。
他说,“你不也是因为白峰崖要去北凉做质子吗?”
秦陌芫脸色冰冷,眸底的猩红,紧攥着他衣襟的手骨骼作响。
男人垂目,声音低沉,“白梓墨必须死,他不死,你就要死。”
秦陌芫怒吼,“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男人却是嘲讽冷笑,“你死?你若是死了,你父皇的仇谁来报?你若是死了,诸葛榕斓去爱谁?你若是死了,北凉和南戎将会有永无休止的战争!”
爱?
诸葛榕斓不爱她。
而她,早已不爱诸葛榕斓了!
韩九忱掰开她的手,黑眸紧紧锁着她,“所以白梓墨必须死,那天除了我在皇宫外,还有慕容燕璃的人,如果我不射箭,会有更多的人在暗处射箭,到时你们两个都逃不出去。”
“韩九忱,你真卑鄙!”
甩开男人的禁锢,抽出腰间软件,朝着他的身上刺过去。
她以为他会避开,会反击。
没有!
长剑刺穿他的胸口,鲜血喷溅,男人脸色也瞬间苍白。
秦陌芫有一瞬的震然,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韩九忱苍白的薄唇噙着一抹笑意,“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永远不会伤你,也不会害你。”
她冷笑,抓着剑柄的手有车薄颤,“不会害我?难道我去北凉做质子不是你和慕容燕璃的主意?”
男人垂目,眸底荡着苦涩笑意,“是我的主意,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他抬眸,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有在北凉你才是安全的,即便诸葛榕斓失忆,他依旧不会伤你。”
秦陌芫只觉得讽刺,觉得可笑。
她松开手,双手垂在两侧紧攥。
冷冷一笑,“你不是他,你如何懂?”
韩九忱淡淡一笑,俊容难掩苍白,“但我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和想法,不是吗?”
“那只是你的想法!”
秦陌芫冷冷回绝,眉眼冰冷,“你将我送到北凉,好让慕容燕璃无后顾之忧的坐着南戎的皇帝,而你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侯爷,可以随性的活着了。”
她没有忘记韩九忱曾经告诉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活着。
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韩九忱步子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一旁的柱子。
垂目看着胸口刺穿的长剑,低喃了一句,“你这女人,心真够狠的。”
狠吗?
若是狠,她何苦沦落至此?
韩九忱摇头,抬眸看着她,“我知道你想救出白峰崖,然后在去往北凉的路上逃离,我能想的出来,你以为慕容燕璃会想不出来?”
秦陌芫眉心紧拧,唇畔紧抿,没有言语。
只是,周身的气息寒了几分,心底亦是腾起一丝疑惑。
男人轻笑,看向远处,而那里则是皇宫的房外,“不知你还记得童豆豆吗?”
童豆豆……
秦陌芫心头一凛,声音一沉“你们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