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眼皮突突的跳,她知道这厮是故意的!
攥着他的衣襟,匕一横,抵在他心口上。
迎着男人戏虐的神色,她手上力道一狠,刀尖顿时刺入男人心口。
苏扈楝眉心紧蹙,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怒斥道,“你个蛇蝎女人,真敢刺啊?”
秦陌芫冷笑,眉眼压抑着嗜血,“小爷可不是吃素的!”
见她如此,苏扈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怒斥道,“赶紧退后,本宫告诉你便是,万一你听完后一个激动,匕再扎进心脏,本宫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秦陌芫紧抿着唇,收回匕,无视匕刃上滴落的血珠,忍着心里的颤悸。
她总觉得苏扈楝可能要给她说什么大秘密。
是她无法想象,无法预料的。
苏扈楝后退两步,取出锦帕从容的拭去伤口上的血渍,眉心微拢。
半晌,他丢掉锦帕,抬眸,目光深邃的凝着她,“还记得你与本宫和诸葛榕斓同行府城时吗?”
秦陌芫不知他要说什么,配合点头。
她如何不记得?
那是去往府城之前最幸福的一段时间了,从那几天过后,便再也没有回去。
苏扈楝淡声道,“在去往的路上,有好几次同一拨人一直跟着我们,找机会就想——”
他笑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杀了你!”
秦陌芫脸色微变,这些她完全不知,也并没有察觉到。
似是看透她的心思,男人轻蔑的扫了眼,“你自然不知道,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
他走到窗杵边,望向磅礴的大雨,继续道,“这些人都被十个身着白袍披风的人解决了,一旦有异动,他们便干脆利落的解决。”
磅礴的大雨透过窗户轻洒进来,大雨声遮掩了男人的声音,她却依旧听的异常清晰。
“后来本宫暗中查探这些人的来路,现他们都是南戎皇后的人,后来才知道那十个人都是诸葛榕斓的人,本宫也暗中查到了你的身份,猜测到南戎皇后许是怕你回皇宫对她有威胁,便想暗中除掉你,而每次派出的人都被诸葛榕斓的人杀了。”
他转头看向她,“看来本宫猜测对了,你如今对皇后来说,真是一大威胁,才回宫没多久就借刀灭了太子,而你自己成为了最受圣宠的太子。”
当时与他合作的不过是个一袭白袍,一顶银面的男人,直到后来阡冶成为诸葛榕斓,他暗中调查才的得知。
这个男人,当真隐藏的够深。
秦陌芫却没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满脑子都是阡冶为她解决了皇上杀她的人。
心神惧颤,她踉跄了几步,伸手抓住门框,神色凄然。
这些她全都不知。
原来他也为她做了这么多。
若是没有她,她只怕死十遍都不够。
可是,为何背后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却还要利用她?
他是想解决掉皇后的人,让她安然无恙的回到南戎,而后利用南戎朝的权势帮他对付北凉的一些人吗?
会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
这一刻脑子好乱,心口泛着痛意,刺痛难忍。
她想找阡冶问清楚,问清所有的事情。
可是,问清了又如何?
即便她不会再去计较所有事,可是被灭掉的秦家寨是她与阡冶之间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紧攥着匕,她闭了闭双眸,压抑住内心迫切想要寻找他的冲动。
手里的画像飘落,落在地上摊开。
男人丰神俊朗的容颜是那么耀眼,下面的那一行字,更是刺目人心。
秦陌芫沉了呼吸,冷漠转身朝着房外而去。
外面滂沱大雨,砸落在地,亦砸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衣袍,青丝。
泪,汹涌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苏扈楝站在门外,蹙眉看着淋着雨的人,瑟缩的肩膀,薄颤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