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可就不一样了,以他天人合一,明晰大道的精神境界,他在关山月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所以老聃缓慢开口:“小友因何而来?”
关山月微微一笑:“后世之人为众生求脱之法而来,拜见道祖,拜见孔圣。”
孔丘、子路闻言大骇,只有老聃似是有所领悟,继而一笑:“既是后世之人,想来见识非我二人可比,不如坐而讲所学,解我二人心中疑问。”
“虽说世道必进,后生于今,但孔圣与道祖境界高远,道德深厚,都是一道之源流,后世可与二位相比者也无一掌之数。今能与二圣坐而论道,是关山月之幸。”
关山月说完便跪坐于案几之旁。
“足下有跨越千古之能,非是凡夫,不如以平辈相称?”
孔丘道德高远,不以他人称自己为圣人而自矜。
又见这人言语恭敬,有异于常人之能,所以让关山月与他们二人平辈相称。
关山月看向老聃,老聃言笑晏晏,上善若水,更不把这般小事放在心头,淡然点头道:“可!”
关山月不敢托大,想了一想,他今日和二人论道之事若是传到后世,想来名声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于是欣然接受。
但是被关山月这么一打岔,他们二人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了。
孔丘捋了一下胡须,觉得既然有人来了,不如重新开始。
于是孔丘先开始阐述自己观点,从克己复礼到恢复分封,又讲仁义礼智信。
关山月认真听了对方的观点之后,先是讲了奴隶制、封建制等社会制度演变,又讲了大一统理念。
这一下,孔丘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的理念和世界演变的规律好像不一样。
于是孔丘又开始和关山月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关山月并未多说,也就回了三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众生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孔丘也并未生气,而是想了一想,又说其他的理念。
孔丘又讲德行第一,关山月说我蛮夷也,又说后世蛮夷行为。孔丘讲仁者爱人,关山月回人性本恶。
“小友可是与我儒家有何误解?”
孔丘问了一句。
关山月不答,只是开始讲程朱理学,又说理学之影响。
孔丘叹道:“荒天下之大谬!”
又唤来子路说:“以后的我之言论,你需将其仔细注释,让小民也可看懂。”
关山月也佩服这位圣人的德行,然后先是说起了文武之争以致亡国的例子,再说后世孔家种种行为。
孔丘听的也是心累,顿觉后世子孙无道,竟让人家拿着他们做的恶事对祖宗揭短,心下有了重新编修自己学问的念头。
眼见孔丘沉默不语,老聃当下也开始说自己的治国之道,与关山月相互探讨。孔丘听的若有所悟,于是也加入进来。
这三人都是智慧通达之人,一个是道家道祖、一个是儒教先师、最后那个更是集古今治国之道于一身。三人讲起道德理法,子路在一旁听得忘乎所以,不可自拔。
但是等到讲起天道渺远,万物运行。
孔丘就在这一方面比不上另外两人,多是另外两人说,孔丘听。
听老聃说天地之气变化,听关山月宇宙群星之运行。
说到人体大密,老聃讲复返先天、玄牝之门、天地之根;关山月讲气血运行、周天窍穴、神通自生。
说到尽兴处,二人把子路拉了过来作为标本一一讲解自己的领悟。
到了油灯亮起,夜色深沉,这三人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