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细节被不自觉得回想起来,有一些复杂的情绪慢慢褪去。月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屈辱。
难道她月白要护的人,竟是因为她月白的缘故,才弄成了那副鬼样子?
“小叶儿?”
季无念戳了戳她的肩膀,“叶二?”
“师尊,”
视线顺着白衣而上、却没有跨过云纹,月白的视线有些低,“你今日有什么想我做的么?我都会听你的……”
“今日?”
季无念有些疑惑,“都会听我的?什么都?”
“是。”
眼前人小小的,脑袋微微垂着、是一个可以高傲着低落的角度。被那个角度遮掩去一些的脸颊上有着一副略显严肃的表情,眼睛稍稍向下、有一些季无念不懂的情绪。
这不是作为叶二的承诺。这么说的是月白。
月白,来路不明、能力不明,拥有着闻所未闻的天材地宝、知晓诸多不为人知的天地隐密。
这样的人说,今日、全听她的?
“……虽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不过……”
月白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会要什么。
季无念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似是春华一绽。
“为什么只是今日?至少是十日吧?”
“……”
月白微微抬头,眼中是疑惑、眉间是起伏。
“十日也挺短、要不一月?”
“……”
起伏成了小山丘。
“……一年?”
“……”
小山丘成了大山丘。
“十年也是可以的。”
季无念颇为自豪得点了点头。
“……”
大山丘成了沟壑,连带着下面的薄唇也抿在一起。
“二十年也不算长。”
季无念竖起两根手指晃在对方面前。
“……”
丘壑什么的都没了,连那双写复杂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中指被收拢,季无念竖着一根食指笑,“一辈子、为师也不介意。”
一只小手唰得按下那只手,月白的声音有些无力。
“师尊、请不要得寸进尺。”
“那就十日!”
再伸一根手指,两根食指交叉在一起,季无念在月白面前摆着一个叉,眉间上扬、眼睛扑闪,“不能再少了。”
属兔的人装起来真的像只无害的兔子。
月白心中的那些奇妙情感像是化成了泡沫,盘旋而上、又碎在半空,成了丝丝细雨落下些无奈和愉快来。
“那便十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