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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林掌柜的话,在脑袋里飞快的过了一遍。
术道当中确实有一部分家族,秘术只传长子,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跟次子断绝关系,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家族的香火。
但是,当时的当家人林和分明有几分想要带着长子一同赴死的意思,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继续问道:“十多年前,你家遇上的那场绑票案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把家人遭到绑票的事情弄得尽人皆知。”
林掌柜苦着脸说道:“我家遭了绑匪这事儿,不是我说出去的,是绑匪自己在折腾。要我看,他们应该是想找什么人出来。”
“当初,绑了我儿子的人,也是跟你们一样,逼问林家过往的事情。我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他们又问我,当年吃过我家饭的人都有谁?我也告诉他们了。但是,我只知道其中三个人啊!”
“然后,绑匪就让我回去筹钱。我本来是想要找当初那四个人想想办法,可是他们其中两个人自己吃饱饭都难,哪还有余钱给我去支付赎金?另外两个人,却一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最后,还是我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带着钱来找我,才保住了我一家平安。”
我听林掌柜把话说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林掌柜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却又把自己摘得太清。这究竟是他胆小怕事想把自己摘出去,还是他有意在隐瞒什么?
我转头看了看王国豪,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对方的话可信。
我沉声道:“你说的那四个人都是谁?”
林掌柜道:“一个是混混儿,青眼雕。一个是东街头上的莫先生……”
王国豪刚听了两个人的名字就站了起来:“你说,青眼雕和莫先生?他们还能长生不老么?”
“他们可不就是长生不老吗?”
林掌柜道:“他们自从吃了我爷给的那碗肉之后就一直这样,这都过去四十多年了,他们跟当初也没什么区别!”
王国豪厉声道:“去,派人去把青眼雕给我抓起来。”
我也对林掌柜问道:“还有两个人是谁?说……”
“那两个人是……”
林掌柜话没说完,双眼猛瞪出了眶外,七窍当中更是鲜血直流。
我赶紧抓住林掌柜的衣服逼问道:“快说,那两个人是谁?”
我心里很清楚,林掌柜已经是救不活了,与其去救人,还不如趁着他没死之前赶紧问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
“张家……”
林掌柜的嗓子像是被一口血给堵住了,勉强说出来两个字,后面的话便一点都说不出来了。
我抬手对着林掌柜的胸口拍了一巴掌,对方在喷出一口黑血之后彻底断气了,对方七窍当中也随之冒出了一丝丝的绿火。
杀人灭魂。
我把林掌柜的尸扔在了上:“王哥,安排人验尸。我要知道,林掌柜是怎么死的?还有,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能走。”
对方杀掉林掌柜的时间把握得太准了,就像是故意戏弄我一下,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把人给杀了。
王国豪嘱咐了几句道:“叶兄弟,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青眼雕和莫先生,我怕他们也被人灭口。”
“我们去找青眼雕!宁贝勒,你派人去盯住莫先生,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出事。”
我说着话就往外面走。
我记得,青眼雕跟我说过,他的锅伙就在林和堂附近,让我有事儿去那边找他。
我没想到,青眼雕竟然跟林掌柜之间还有这样的联系。
我们几个人还没赶到方,被王国豪派出去的巡捕就回来了:“总巡捕,青眼雕的锅伙让人给灭了。人都死光了。”
我心里顿时一沉,王国豪也铁青着脸道:“别废话,带我过去看看。”
我们赶到青眼雕的锅伙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并排排在上的三具尸体,三个人的脑袋全都被凶手给砍了下来,像是摆放鞋子一样摆在了三具尸体的脚底,人头的面孔也正对着锅伙儿的大门。
青眼雕本人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从胸口开始被人给开膛破肚,对方的内脏全都被掏出来扔到了一边,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腔子。
我的双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杀人的那个王八蛋是在故意挑衅。他把尸体摆成这样,分明是告诉我:他能在杀人之后从容退走,而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去追他的线索。
我正要往尸体边上走,就听见王国豪喊道:“去那边井里看看,有没有人被烫死在了井里?”
“还有,去看看那道门后面,有没有被砍了脚的死人?”
“再去,那边看看床边上,是不是有个被砍了脑袋坐在椅子上的死人?还有看看,他脑袋是不是在床底下?”
我莫名其妙的看向了王国豪的时候,对方却伸手挡在我身前,带着我一起往门口的方向退:“叶兄弟,你先别进去,这方不对劲儿。院子里那几具尸体摆放的位置,就跟当初李顺的伙子一模一样,我怕这里有蹊跷。”
我的脸色顿时一变:如果,凶手真是在还原当时李顺伙子里的情景,那就代表着两次杀人的凶手,不只是同一个人,他们杀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在施展某种秘术。
我看着几个巡捕往王国豪指定的方跑了过去,我和王国豪也退到了门外。
王国豪咽了咽口水道:“叶兄弟,当年的事情,我印象太深了……每具尸体在什么方,我都知道……,叶兄弟,这里要是真闹了邪,你能压得住吗?”
我紧盯着院子说了一句:“有事儿的话,你们先走,不用管我!我出了事,我师父饶不了他们。”
能不能压得住邪,我心里确实没底。
以前,不管遇上什么麻烦,叶三奇都不会离我太远,我自然是敢放手一搏,因为,叶三奇就是我的底气。
但是,现在叶三奇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凭我自己,真不一定能压得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