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糊涂了。”
莫琚笑脸盈盈地看着王四,“长幼有别,莫琚再不懂事也不能拿姨娘当丫鬟啊。”
“可是,那日来当东西的确实是这位姑娘啊!”
王四一脸吃惊地看向了凌如月。
凌如月闻言心中大乱,自己明明已经都和王四谈妥了,怎么却和自己的计划不同了?
“你说什么?”
唐云翔怔怔地看了看莫琚,又看了看凌如月,有些糊涂了。
“一个多月前,这位姑娘拿了盒珠宝来当,自称自己是唐府二小姐的丫鬟。还说什么赛诗大会在即,自家小姐小添置衣,只是手头有些紧,迫不得已才来当铺的。”
王四一本正经地看着唐云翔,那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谎。
“一个多月前?”
莫琚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那声音却钻进了在场人的心里,“莫琚这有几张当票,还请掌柜的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丰当铺。”
王四接过了当票,像模像样地对着光看了看,又道,“这当票做得十分逼真,就连小的若是不仔细看都是瞧不出的。”
王四话音刚落,凌姨娘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绿衣。
说到这,绿衣也糊涂了。前几日,她奉命去当铺当了几样饰,方才还来了这几张当票,怎么会是假的呢?
“这不可能!”
绿衣当即跳出来指着王四道,“这当票分明是出自同丰当铺。”
王四并没有搭理绿衣,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从前的当铺,“小店的当票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唐老爷请看,这真当票在阳光下是能看见我同丰当铺的名号的,这几张假的却明显没有。”
“确实如此。”
唐云翔点了点头,瞪了绿衣一眼道。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凌如月又怎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莫琚算计了。她抬眼看向莫琚,却见莫琚在阳光下犹如天使一般冲自己微微一笑,咬着牙道,“好个背主忘恩的东西,二小姐待你一向亲厚,你怎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
绿衣惶恐地看着凌如月,却不敢反驳,毕竟自己的一双父母还在凌如月的手里,只得哭着说,“老爷饶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看上了夫人的嫁妆,求老爷饶命啊!”
“仗毙。”
唐云翔冷冷地丢下了两个字。
“噢?”
莫琚笑着看了一眼绿衣,自言自语道,“凌姨娘,下次若是你再缺什么就和琚儿说,琚儿一定设法满足姨娘。再怎么说你也是爹的人,虽然你借用了我家丫鬟的名号,可这么贸贸然地去了当铺也终归不太好。”
“你!”
凌如月本还想着将事情全部推到绿衣身上,现在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
“如月,你去当铺当了什么东西?”
唐云翔冷着一张脸看向凌如月。也不知怎么了,原先温柔听话的凌如月如今竟几次三番跟自己作对,他唐云翔的身边可留不得这种阳奉阴违的女人。
“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去过当铺,许是王掌柜认错人了……”
凌如月矢口否认。
“王掌柜?”
莫琚喃喃道,“同丰店铺的掌柜原来姓王啊?姨娘果然博学广记,连当铺掌柜的姓氏都知道呢!”
“你……”
凌如月一时性急,竟让莫琚抓到了尾巴。
“这位姑娘,小的虽然身无长物,可是这识人辨人的本事却是有的。”
王四看了一眼凌如月,冷笑了一下,此人要和自家主子作对,还是嫩了一点。
说起来,这家同丰当铺原是恭亲王的产业,婉清出嫁后,这当铺就成了婉清的隐形嫁妆。
莫琚在整理娘亲嫁妆时,无意中现这同丰当铺这个宝贝,自然也就接手了这个京城中生意最好的当铺。
而凌如月又如何能知道同丰当铺背后的人竟会是莫琚呢。
“证据呢!你说我去过当铺,证据呢?”
凌如月想到这,立刻有了底气。
凌姨娘将那西域媚药卖给三皇子得了不少银两,早就将那些珠宝赎回了。如今,这王掌柜定是拿不出证据的。
“这东西已经被姑娘赎回,当票也早已销毁。不过,小的这有一本账簿,请唐老爷看看这是否是你家丢的东西?”
王四边说边将将账本翻到了凌姨娘去典当的那一天。
唐云翔粗粗看了一眼,别的东西他不知道,但这榴花纹金步摇却是婉清最喜欢的头饰,“如月,你还有何话说?”
“老爷,就算是有账本,也不能证明这东西是妾身去典当的啊!俗话说捉贼拿脏,老爷不能就这样定了妾身的罪啊!”
凌如月哭道。
“怎么这些证据指向二小姐的时候,凌姨娘没有说出这番话来啊?”
忠石悠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