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顺从地将雄虫抱下来,放在地上,挪开折叠凳,详装要离开。还没走两步,他便听见恭俭良喊他,“回来。”
禅元扭过头,果然见雄虫举着打结的铁链,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嗝,“给我解开!”
“不动手。”
恭俭良瘪瘪嘴,鼻子都哭红了。才成年的小雄虫根本想不到,离开家,离开无条件对他好的家人后,外面的世界根本容不下一个反社会成员。他心中那股要把所有人都杀掉的火气越来越大,以至于脸上委婉的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哭着鼻子点点头。
都杀掉。
一定要都杀掉。
禅元死了,雄父分给他的财产也会回来。那份财产刚好可以给自己的崽崽。想起无条件黏糊在自己身上的小虫崽,恭俭良终于有些迷茫神色。他看着面前迟迟没有动静的雌虫,忍不住催促道:“快点。”
“先吃饭。”
“我不要!”
恭俭良暴躁起来,“快点,解€€€€”
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滴水未进,不同往日还有糖果可以充饥,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当雄虫把绝食当做一种手段,那么禅元就有必要强制破解这种手段。
他把很多事情都分得清楚。
和雄虫道歉是一回事,让雄虫吃东西是另外一回事。
“先吃饭。”
禅元和恭俭良提条件,“吃完饭,我不光解开你的锁链,还让你抱抱虫蛋。”
“崽崽本来就是我的€€€€他就是我的。”
恭俭良张牙舞爪,可在雌虫看来,就像是受伤的野兽躲在墙角,努力地露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遍体鳞伤,却还想要守护背后一朵娇弱的小花。
“他当然是你的。”
禅元道:“你得证明自己不会伤害他。”
“我本来就不会。”
然而真相如何,第三星舰的军雌们都有眼睛,也都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禅元不管恭俭良又有什么说辞,或者嚣张的杀人言,他从背包里拿出第二个保温杯,重新倒出一份蜂蜜水,放在雄虫触手可及的位置,退后两步,将凉掉的饭菜加热,重新端上桌。
虫蛋似乎也醒了。他在恒温箱里出轻微响动,等禅元掀开箱盖后,迫不及待滚到雌父手中,频频朝着恭俭良的方向看去。
禅元被孩子逗笑了。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幼崽。大概是家里有很多弟弟,吵得人心烦,总让人没有独立空间,连点变态喜好都要偷偷摸摸欣赏。禅元自结婚那天起,除了想过与恭俭良一样美貌的孩子外,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生孩子,长得好看,他姑且能安慰自己是重新目睹漂亮雄主的成长史。
可真等一个联系着自己血脉的虫蛋,摇摇摆摆落在掌心,禅元还是有些动容。他觉得自己真该和小孩子学习怎么爱人。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