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脑袋瓜,有些无法理解。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如此的狂野。
荀萧天给小姑娘递了块干果,“吃了这些师兄就看着你把课业做了。”
“师兄!”
曲水萍还想撒娇。
“你要是不老实把课业做了,我们师兄妹总有一个要挨揍的。”
荀萧天拿起擀面杖,在手里敲了敲。
曲水萍老实道,“我做还不行?”
荀萧天迅地把擀面杖放下。
他不太擅长威胁小孩,让她稍微害怕一点就够了。
大约是现自家三师兄只是嘴比较硬,自己师父也不敢对三师兄做点什么过分的事,而她只要装装可怜小师叔就会保护她,曲水萍小朋友自然而然地养成了惹了事就往竹楼这边跑的习惯了。
萧酌看着自己这一大堆人,热热闹闹,抱着酒坛子笑。
一日,师徒两人照旧在一起练剑。
随着剑术的精进,荀萧天已经从当初那个会被师父打出一身淤青的初学者,练到能在萧酌全力之下撑过一炷香的高手了。
练习结束,两人收了剑。
“我过几天要下山历练一趟,等我回来就教你我悟出来的那招。”
萧酌抱着自己的酒坛,毫无形象地灌着酒。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修行遇上了些瓶颈,剑道入门容易,但后续要继续精进只会越来越难。
“上次砍碎‘巨门’的那一招?”
荀萧天问。
“是啊,你这么聪明,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她望着窗外的夕阳。
她已经有些忘记霜霜的模样了,只是还记得一些模糊的背影轮廓。
但若是她还活着,应该会很欣慰地坐在她身边,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她的教导下已经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
在有生之年看着自己的徒弟达到宗师境界,自古稀少。
她突然觉得对于她而言那不是梦。
萧酌下山去了。
整个竹楼只剩下荀萧天一个人,他抱着酒坛子,突然觉得整个竹楼空了。
师父下山的第一天,他闷得慌。
没人陪他练剑,也没人可以管的日子,有点难熬。
因为无聊,他开始收拾屋子。
在擦到萧酌的妆台时,他一不小心碰掉了个盒子,里面白花花的书信散落在地。
他慌乱地去捡,莫名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的感觉。
出于好奇心,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件。
看过这些信之后,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挂坠,突然有些明白一些事了。
刚来的时候,师父醉酒后把他认成了另一个女孩子,他当时以为是自己幼时长得有点女相,现在看来其实是因为……
师父有时候会盯着他的脸看,好像是在透过他的脸看另一个人,现在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他心绪有些乱,小心翼翼地把信叠好放回盒子,物归原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打扫。
信件的内容在他心里萦绕不去。
“师弟,师弟你最近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
师懈敲了敲他的头,“锅糊了。”
荀萧天木然地端起汤水往锅里加去,脑子有些混乱。
他准备等师父回来就去问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