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声音瞬间响起。
曦光落在窗台边的多肉上,他下意识看了眼钟表,比平日正常起床的时间早一些。
灌进嘴里的黑水让他几乎不出声音,侵蚀的痛感灼烧着皮肤,骨头仿佛被扭断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趁你爸去做饭,你要不要也上来躺会?”
管云鸿掀开被子。
她推了推他的胳膊,“那你稍微松开点……怎么身上都是汗啊?”
教主,虽然换了副躯壳,但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人。
“梦到了点吓人的东西。”
他稍微松开了点胳膊,“不过,不重要了。”
洞窟深处列着一排石质箱子,箱子上排列着诡异的花纹,里面盛满了黑水。
他摸不准两人带他过来要做什么。
他已经有了决断。
由着他去,管云鸿看了看天色,“今天……星期几来着……”
荀萧天闭上了眼睛。
然而何羡君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格外渗人。
“阿荀,你过来。”
何羡君勾着他的头,把他整个人扯到箱子边,死死按下去。
她笑着解释,“幻蛊,抑制被黑水侵蚀的反应的。”
他盯着何羡君的脸,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师父。
快入夏了,最近的气温高得离谱,他抱得这么紧,直接把她热醒了。
他被那只手拉出了水面。
四周的景色也变成了白鹿山的青葱树林,就好像是他回忆中的模样。
“跟我进去吧。”
教主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向洞窟深处。
本来想继续腻歪着,谁知床边突然冒出个布娃娃的头,随后才是个顶着一头乱毛的小脑袋。
他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斑斓的色彩拼凑扭曲,又变了一副模样。
师父……他被这一瞬间的幻觉吓得脸色苍白。
他挣扎着抬起头,盯着身后的女人。
他闭上眼睛,靠得离身边人更近一些。
被“教主”
的手指触碰瞬间,他忽而有种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在教主面前,只是教主看破不说破的恐怖直觉。
箱子被人缓缓地关上。
“孩子,你还好吗?”
教主摸了摸他的头。
不是工作日,挺好。
“真忠心啊,让他跳他就真的跳下去了。”
何羡君顺着头。
四处的水流呈现诡异的黑色。
岸边早已经等了一个人。
“阿荀,怎么了?”
女人关切地擦了擦他的脸,“在水下看到了什么吗?”
“阿荀,怎么狂一样的胡言乱语,还到处乱抓,像条不懂事的野狗一样。”
她调侃着,把他从船上拉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