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越对上他略微诧异的眼眸,摇摇头:“你不是不喜欢吃芹菜吗?不说过敏的话,他们可能不会放在心上。”
“你过敏啊?”
她反应过来,误打误撞地知道他过敏的事。
“不是很严重,做配料能接受,不吃它就行了。”
陈树青细想,在学校里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居然能记得自己不爱吃芹菜这个细节。
这件事他没说过,林书译他们也不知道。
他的反应很轻,陈家妈妈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而且人总有自己不喜欢吃的食物。
又想到昨晚的鸳鸯锅,陈树青只是觉得大家都能吃辣,为了将就自己点个鸳鸯锅不太好的。
可她偏偏点了,涮的菜基本都进了他的碗里。
“那你怎么不说呀?”
“没事,习惯了。”
好熟悉的论调,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一切原本不能容忍或者不想容忍却又忍受很久很久的东西,都可以用习惯了三个字轻轻带过。
可真的习惯了吗?
“可以不用习惯的,吃自己喜欢的没什么不对。”
她抿起唇,笑得很轻。
却又落得很重,一记笑容重重地砸向心脏,陈树青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攥紧又松开。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很安静,偶尔说两句班里的事。
分别时,陈树青从大包小包里摸出个小包,在江溪越无比惊讶的眼神下,将它放进服装袋里。
“你怎么又送我东西?这是什么?”
她没明白此举意义,正准备拿起来看时,他打断她的动作,神色认真。
“衣服是我赔你的,这个是为了答谢你帮我看礼物的事,两码事,你得收。”
许是怕她又塞回来,他提起脚步就往家的方向小跑。
“我先走了,周一见。”
江溪越看着远去的身影,暗道真是个怪人呐!
回到家她将羽绒服挂在衣柜里,刚挂上又拿下来穿上,在镜子前打量半天。
真挺好看的。
这是今年收到的第一件新衣服。
她以为妈妈走后,不会再有人给自己买衣服的。
心脏被喜悦围了一圈又一圈,她把内心所有的欢愉都归咎于——今天收到了漂亮新衣服。
她打开另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时,愣了又愣。
他怎么知道自己中意这双杏色手套?还是说他觉得这个好看?
手套里面也是毛绒绒软乎乎的,戴起来特别柔软。
江溪越举着双手端详,眼睛弯起来,嘉禾大学四个字突然闯进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