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青万万想不到她还记得他随口一说的唱歌,居然还是五月天的《倔强》。
她总是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到底是谁在说她唱歌不好听,明明好听得要命。
江里流淌的不是滔滔江水,是自己泼天的喜欢。
具体的人出现了吗?
早出现了,具体得不能再具体。
人快被她的声音融化在这寒冬腊月了。
唱完,江溪越装模做样威鞠躬谢礼,以掩饰自己的忐忑。
陈树青很捧场地鼓起掌。
“感谢今天江老师的倾情演出,唱得非常好,如听仙乐耳暂明!”
江溪越都被逗笑了,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
“别逗了,五月天的歌好难唱,我都唱不上去。”
这两天她耳机里放的英语美文都变成倔强的单曲循坏,晚上呢就裹着被单在出租屋练歌,喉咙都快冒烟了。
“信我,我不骗人,很好听,很好听。”
那盛皓为什么一直说自己唱得难听?一定是他自己音痴,只有音痴才觉得自己唱得好听,其他人的都难听。
这是她在歌单里挑了很久才选出来的歌,祝愿少年心气岁岁长,咬定青山不放松。
江溪越扬起一个笑,“陈树青,要一直倔强下去。”
她没细想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深层理由,浮于表面的理由大概是陈树青是个好班长,好老师,好朋友。
看到他困在原地,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会有种奇怪的痛感。
如果唱歌他可以开心一点,那就唱吧。
丢一次脸换朋友一次开心,这个买卖不亏。
她喜欢看他笑,就像现在这样。
江溪越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
一边不在乎那些与陈树青有关的悸动与情绪,将其深埋心底,一边又舍不得看他难过,郁闷,烦忧,想着法地哄人开心。
她不敢去想深层的理由,也不能去想。
陈树青看着她的侧颜,目光深邃。
一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答案,而有的题只有一个答案。
在陈家,他不是最优解,血缘才是最优解,在李家,他不是最优解,妹妹才是最优解。
那对于江溪越呢,可以是最优解吗?
不,不要是最优解。
要,有且仅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