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在知道方依婷是方旖的母亲的时候,那种震惊。
尤其是,就在不久后,蒋青妍告诉她,她怀了方旖的孩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难以接受都是轻的了,说天崩地裂不为过。
蒋冬平想:完了,一时间亲情爱情双失,她没想到成了双失中年。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方依婷指着天誓,她单身。她没有触犯蒋冬平的原则,即,与有夫之妇苟合——
话虽如此,她接近她的手段和目的就值得玩味了。
从最开始的偶遇就是借口,什么失婚妇女的落魄,什么被小三横刀夺爱的狗血,什么重开始的独立女性人设……
都是狗屁。
更狗屁的是,原来方依婷口中那朵妖娆绽放的白莲花、那杯烟雾缭绕的绿茶水就是她自己。
蒋冬平也只能呵呵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蒋冬平叹一口气,最棘手还是蒋青妍的怀孕。
一个二十岁未婚先孕的少女。不是不可以,但是受社会的非难。尤其这个孩子还属于方旖。
一个不被期待的小生命,一个因为骗局暗结下来的珠胎。
蒋冬平想,为人父母,总得为孩子做点什么。子女之爱,恋人之情,如果只能选择其一。蒋冬平想,为人父母,总得作出牺牲。
否则,怎么配为人父母?
于是事情走到了那一步,看似猝不及防,实则必然生。
离开,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离开,是解决的必经之路。
蒋冬平对方依婷只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必须让方旖原谅她。因为她是生生母亲,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是有过错,但是更大的过错在于你。父不慈,母不爱。造就了方旖这样拧巴的性格。”
虽然晚了,但是晚到总比不到来得好。一个孩子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爱不是,恨也不是。
是长达二十余年的漫长积累,是一次次失望、痛苦、哭泣凝结成复仇的萌,然后开花结果,结出恶的果实。
至于第二——
方依婷颤抖着,她想起那个夜晚。
蒋冬平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咬破了、咬出血、咬得她浑身不住地颤抖。
“等着我。”
蒋冬平难得出现这样恶狠狠的样子。她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要我现你有什么花样,方依婷,我们就完了。”
方依婷哭中带笑。她问她要贞洁。她竟然问她要贞洁?!
她自己选择离开,但是却问她要贞洁?
她以为她是谁?现代人谁不是朝令夕改的寻欢作乐?
她还指望她从一而终的守身如玉?真是一个老套古板的女人!
但是偏偏,她吃这一套。她甘之如饴。
好,很好。还知道要她从一而终,起码代表她在乎她。
方依婷恶狠狠地回吻过去:“蒋冬平你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