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初来乍到,别的都好说,但是缺衣少食,更缺原料造房子啊,另外咱们凉州的天好像比并州还要更冷一点,如果大人您能拨给我们一点御寒之物,也是极好的,亦或者不必这么麻烦,折现有个三五千万钱,也能解燃眉之急啊。”
说完,秦宜禄热情地握住范津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三……三五千万钱么?哈,哈哈,贤侄你倒是……真不客气啊,哈哈。”
“世叔,您可得帮小侄一把啊。”
‘这怎么就世叔了呢?哪根哪啊你就世叔了,给个杆就爬啊!’
“这个……你们应该是安置在北地郡的吧,这方面,你应该去找皇甫公啊,他才是北地太守么。”
“皇甫公战事不断,军资尚且紧急,这不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么。”
‘………………’
范津有点想用大嘴巴子抽他。
这不是明着欺软怕硬么?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偏偏他还得陪着笑脸道:“这方面的事情,哈哈,你可以跟我的长史说,实不相瞒,这郡中事务,我一个南阳人其实是不太懂的,大多都是元固在做的。”
“元固啊,郡中府库可还有钱能拿得出来么?能拿出来多少?”
秦宜禄这才注意到,这范津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就跟着一个身高八尺,气度恢弘的中年男子,连忙朝他拱手施了个半礼。
那人却笑道:“郡中府库,哪里还有多少钱财?况且大人您既然身为汉阳府君,虽然您是党人,但也万万没有直接用府库钱财给予反贼的道理,否则朝廷追责下来,您如何担当得起?”
秦宜禄闻言,皱着眉刚要作,便听此人道:“不过壮节兄虽名为反贼,却也是天下人为之敬仰的真义士,既然缺钱,那咱们无论如何也是要出一份力的,壮节兄啊,三五千万钱,未免太夸张了一些吧,在下家中也还算是颇有家资,壮节兄若是不弃,在下愿意出资一千万,与壮节兄交个朋友,如何?”
“一,一千万?您私人出?”
“自然,在下家中也算豪富,一千万钱,倒是也并不当是什么大事。”
秦宜禄这下真是大惊失色了,他刚刚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哪成想居然真有收获,一千万啊!
“长者可是姓盖?”
“正是,在下敦煌盖氏,单名一个勋字,字元固,不知壮节兄可愿意交在下这么一个朋友?”
“愿意愿意,太愿意了,固所愿,不敢请尔啊!”
心中却是暗道,果然是他!
这位盖勋可是大大有名之人,此人既为汉阳长史,若说这范津的权柄早被他架空,自己也是信的。
无他,这个人实在是他妈太有钱了!
有钱到什么地步?有一年汉阳遭灾,朝廷无力赈灾,这盖勋挥手就是两亿钱洒出去,替朝廷把灾给赈了。
如此有钱,又如此舍得花钱,又是凉州本地人,这名望怎么可能小得了呢?
当然,可能也正是因此,遭了朝廷的忌惮,这盖勋在长史的位置上一干就是许多年,卡在一千石官职的这个门槛死活也升不上去了,一直就只能当二把手。
谁不喜欢和土豪交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