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堂似笑非笑的眼眸别有深意,视线紧凝着向思,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向思心脏骤然紧绷,清楚梁玉堂是在试探她跟梁沉舟的关系。
她俏脸冷淡:“我半个月没在梁家,我怎么会知道梁家的事?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必要卖关子。”
梁玉堂啧了声,长指把玩着那根没点的香烟,扬唇不紧不慢道:
“半个月前,有人向小叔匿名举报大伯父挪用公款,以权谋私,罗列了有十数样罪状。并且,大伯父半年前因乱搞男女关系,导致m国分部商业机密泄露,造成市场份额53%流失,至今没上报总部。兹事体大,小叔顾忌兄弟血缘,只好先请示爷爷做决断。”
梁玉堂顿了顿,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吸了口,继续说:“爷爷知道后,大雷霆。撤销大伯父副董事长跟m国区总裁职务,连降三级。命他三个月内挽回市场份额,将功补过,否则就要撤销大伯父在梁氏所有职位。”
向思被他吐出的浓烟呛得皱眉。
梁玉堂一张脸忽然靠来近在咫尺,向思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梁玉堂一把扼住她手腕,用力拽在跟前:“没了梁斯年的长房,本就不具备竞争。大伯父唯一的养老实权要丢,长房可就真名存实亡了。”
梁玉堂手指节攥着向思腕骨,有意压低的声音暧昧:“早不举报晚不举报,偏偏这个时候举报,大嫂,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一番话直指是梁沉舟在替向思出气。
向思秀眉紧拧,忽然一阵车声传来。
两人双双看去,一辆黑色巴博斯正朝他们行驶而来,赫然是梁沉舟的驾座。
梁玉堂看了眼跟前微微怔住的向思,又朝车辆看去。
巴博斯在他们身旁停下,梁沉舟坐在车上,视线落在梁玉堂握着向思腕骨的手。
梁玉堂立刻松开向思,宛如没事人一样笑道:“小叔今晚不留在家里?”
向思平稳气息,握着手腕,轻唤:“小叔。”
梁沉舟眉目冷峻:“在这做什么。”
梁玉堂勾唇解释:“大嫂要回学校,这边晚上不好叫车,我正准备送她。”
梁沉舟淡道:“上车。”
向思仲怔了下,对上梁沉舟深邃如墨的眼眸,略一犹豫,还是硬着头皮上车。
梁玉堂委屈说道:“大嫂,刚还求我送你呢,这么快就上小叔的车,不合适吧?”
向思一口气堵在心腔,径直关上车门,不愿跟梁玉堂掰扯。
梁沉舟微沉的眸色冷如冰川,冻得梁玉堂浑身一僵。
等他缓过神,梁沉舟已经驱车离去。
梁玉堂啧了声,舌头顶了顶后牙槽,脸上的兴味却更浓了一分。
看来以后这家里,有的是热闹看了。
……
向思上车后,梁沉舟就没说过一句话。
梁玉堂不知轻重,向思手腕被他攥出了指痕淤青,隐隐有些疼。
向思恼他的故意刁难,但想到他透露出来的消息,还是不由抬眸朝驾驶座专注开车的梁沉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