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四十五度角望天,一副“天机不可泄露”
的表情,她拖长了声音道:“大概,是过奈何桥的时候忘喝孟婆汤了,从上辈子带来的。”
亦真亦假,说来竟无限惆怅。
两人分别后各自进屋,安宁差点被满目的红闪瞎双眼。
不得不说,姨姨们盼她成亲可是盼了太久了,布置喜房的东西早就置办好了,就差一个新郎官。
安宁喜气洋洋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兴致勃勃地朝床上的新郎官看去。
只见她两米宽的席梦思上,同样一身喜服的男子被捆了手脚,侧躺于上,身影修长。
饶是已经看过了他的脸,但每次再看,安宁还是会被惊艳到。
正所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古人诚不我欺!
她走到床边蹲下身来,与床上之人平视,那人睁开眼来,眸中似闪过一道冷光,等安宁仔细看去时,又只剩下愤怒。
不过因为他的脸太好看了,这愤怒也并不骇人,还为他的俊逸平添了几分生机。
安宁心情甚好,忍不住低笑了两声,轻声问他:“小郎君,你可知你现在身处何地?”
“你别凑这么近。”
男子轻轻别开眼,掩饰不住面上的厌恶之情。
安宁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她脸上做了伪装,如今这副容貌,癞蛤蟆看了都得叹气。
可她没打算告诉他实情,她娘交待过她,在任何陌生的环境和陌生人面前,都不可以用本来面目示人,说是仇家太多,怕被找麻烦。
安宁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将自己的丑脸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用气音在他耳边说:“怎么?嫌爷长得不好看?那有什么关系,爷是这土匪寨的寨主,你跟了我,保准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男子将头后仰,拉开了一些距离,忿忿地道:“不需要,你放我离开,条件你开。”
安宁又忍不住轻笑一声,她的脸做了伪装,但声音却没有,因此她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姑娘家特有的娇俏。
男人忍不住蹙了蹙眉,神色更为紧绷。
至于沈濯刚才的话,安宁是一个字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她将他的马车翻了个底儿掉,现里面除了两箱子破书啥也没有外,还真要被他浑身的气势给糊弄过去,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
实则,不过一个穷酸书生而已。
“我知道你们读书人有骨气,但是骨气不能当饭吃。再说,爷我就瞧上你的好颜色了,想要和你生崽。你想走,也可以,等我们的孩子落地,我自会送你离开。”
安宁这话自然是想要先稳住他的,至于放人,抱歉,她压根儿就没想过。
闻言,沈濯兀地瞪大了眼,眸子里都是震惊之色,面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慢慢褪去血色。
他气得唇都在抖。
“你、你要让我与你无媒苟合?”
无媒?苟合?
安宁愣了一下,心中愉悦更甚。
这书呆子说起话来还真有意思,一板一眼的,还迂腐得很,让她更想逗弄。
她忍不住抬手,轻柔地将他额前的一小撮碎别开,细细地看着他又惊又怒的神情,只觉赏心悦目极了。
怪不得人说“勾栏样式”
最勾人,他如今这丝凌乱的模样,果然更添风情,她忍不住轻轻咽了咽唾沫,嘴上却敷衍道:“怎么能是无媒苟合呢?有天地日月为证,有我对你的真心实意作媒,再加上今日的红烛暖帐,你硬得起来,我软得下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说对不对?”
沈濯被她的话气得双颊通红,心里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这是什么淫荡无耻的言论?
而安宁才不去管他心里怎么想,她只图自己高兴,见他脸突然变得红红的,好不可爱,便又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男人激愤之下张口咬住了手指。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安宁仿似未觉,甚至还面带微笑,宠溺地望着男人,一动不动。
他双唇柔软,口中温热,安宁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了跳。
男色误人啊,她今晚只想当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