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土匪胆大包天,竟然贪图他的色相。
所以昨晚他想了很久,权衡了一下利弊,打算在摸清这寨子的情况、打探到他想要的消息之前,他先以金钱诱惑,先稳住她。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狮子大开口!还是故意在戏耍他呢?
生气!但他又不能冲动行事。
安宁不紧不慢地晃动着脚尖,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地在他脸上游走。
她也很想在他脸上找出点瑕疵来,这样看着看着,也许她就看厌烦了呢?
可惜啊。
这张脸如此完美,跟3d建模出来的一般,还处处都按着她的心意长,让她对他真是欲罢不能。
安宁又抿了一口果茶,酸甜的口味让她心情甚好。
她轻声提醒他:“你别用金钱来诱惑我,这招对我没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寨子这么多人,过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虽算不上金尊玉贵,但也算吃喝不愁,那黄白之物,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说白了,这玉峰山方圆百里,地势险峻,人迹稀少,还天高皇帝远,我安宁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你跟了我,不仅不用去费心费力参加春闱,还随性自由。”
说着,安宁抿了抿唇,微微倾身,看着他的眸光愈温柔:“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向你承诺,我只娶你这一个夫婿,以后,我是这儿的大当家,你就是这儿的二当家;我是千人之上,你就在千人加我之上。”
沈濯握紧了膝上的指节,没有察觉她话里小小的不对劲儿,只暗暗压下心头的怒火。
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自持的,为什么如今他总能被这女人的鬼话搅得心烦意乱。
他理都懒得理她,任她将这里夸得天花乱坠,说白了,这儿还不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土匪窝?而他就是传说中那个毫无尊严的“压寨夫君”
!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容忍如此荒谬之事?
见他一脸的无动于衷,安宁的唇角向下压了压,有点不开心。她还是喜欢看他表情生动的样子。
于是,她又缓缓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在我之上,我在你之上也是可以的。甚至我们可以随时交换,我什么体位都能接受的。”
一阵静默。
沈濯怔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颊顿时爆红,也不知是气恼更多,还是羞愤更多。
虽说他是男子,但他至今未成亲,也未拥有过女人,就连在军营听到一些浑话,他觉得不雅,都会转身避开,如今,却被一个土匪如此调戏!
“卑鄙无耻下流!”
他从齿间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后槽牙都咬痛了。
安宁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满脸不在乎地道:“换一句吧,这句都听腻了。”
沈濯拂袖而出,安宁盯着他紧绷的背影和暴躁的脚步,忍不住提高声音好心提醒他:“这春花院你随便逛,但院门就不要出了,不安全。你知道的,我们这儿都是女土匪,我这个当家的只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可不能保证别人不对你动手动脚哦!”
那修长的背影一僵,甚至微微颤了颤。
安宁低低轻笑,逗弄他,可真是有意思,他这么可爱,她好爱~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安宁才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自己的衣摆,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老大爷一般朝后院走去。
春花院是个两进的院子,不大不小,前院以前是她和小玉住,两个人多少显得有点空荡,如今多了两个小郎君,正正好。
后院更加宽阔,整整六间屋子加一个大院子,后山还有一整片紫竹林。
后院的六间屋子都被她当成了工作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材料,是她平日里搞明创造能用到的。
安宁一边走一边盘算,心想,今日一大早已经吩咐人去修建一个男厕所,可以供两个小郎君用,但是她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这个热水器她要尽快安排上,不然洗澡不方便。
对了,还要造一个可以容纳两人共浴的大浴缸,这样以后她和荀晏小郎君就可以在浴室里洗鸳鸯浴了。
想到这儿,安宁唇角飞起。
总感觉以后的日子美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