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强忍着甩开她手的冲动,飞快地点了点头:“好,你睡床,我可以搬出去住。”
安宁挑眉,“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一起睡床,同一张。”
看着他脸上的镇定一点点龟裂,安宁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了一成。
她颇为自得地摸着他的手,现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指节修长,骨骼均匀,掌心和虎口还有薄茧。
手感稍微差了一点,但看着是赏心悦目的。
她没有摸过其他男人的手,此时满足中也存了一丝疑惑,她问:“你们读书人,也干体力活的吗?”
沈濯想抽回手,但女子的手虽然娇小柔软,力气却不小,他抽了两次没有抽回,也就随她去了。
罢了,摸手而已,他算不上吃亏。
“家贫,请不起那诸多干活的仆从,我时常会做些挑水劈柴的活儿。”
安宁装作欣赏,细细地摩挲了一下他的中指指节和食指指腹,现了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心中的疑惑暂消。
“我说的你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就按我刚才说的,我们好好相处。”
沈濯对“同床共枕”
这件事十分排斥,正想再迂回几句,就听外面有人来禀,求见寨主。
安宁立刻放开了他的手,起身就走了出去。
手上温软的触感消失,沈濯悄悄舒了一口气,来到卫生间,皱着眉用肥皂将手好好地搓洗了几遍。
另一边,安宁出了春花院的大门,就见到一个容貌清冷的中年女子身姿笔挺地站着,英气勃勃的模样让她看起来不过三十的模样,就连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宋姨。”
安宁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撒娇般地在她的脸侧蹭了蹭。
宋韵书亲昵地揉了揉她的顶,笑着道:“一回来就听说你和小玉丫头一人掳回来一个俏郎君,本事不小啊。”
安宁无奈低叹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临终前让我必须在十八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我们这荒山之中,男人的影子都极少见,所以见着个极品,我当然不能放过。”
“你娘也是想让你有个家,有孩子相伴,将来不至于孤苦无依、孤独寂寞。”
“可是我有你们啊,有你,有容姨、兰姨,还有寨子里其他八十九个姨姨,我怎么会寂寞。”
安宁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的情态,毕竟从小到大,她的武功就是她娘和宋姨教的,她娘对她极其严苛,但是宋姨总会用更温和的方式来教导她。
对于她亲娘,她是又爱又怕,而宋姨,则亦师亦友。所以她觉得,相比起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容姨和兰姨,宋姨给她的感觉除了温暖,还有一种只有娘亲能给她的坚实的可依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