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弈坐起身来,外面亮起一道闪电,他看着殷余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殷余景眼神平静,“那我就是在告诉你,你该去哪儿。”
庄弈靠在床边,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外面下起雨来,庄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在那场宴会之前见过我?”
就是方焕他爷爷的寿辰,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
明明庄弈和殷余景认识不算太久,他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殷余景像是思考了一瞬,说了一句,“没有。”
“你可以慢慢思考。你在荒野待多久,我就会留多久。”
说完他站起身,看样子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边,像是想起什么,“说起来,祁阳这次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我该去感谢他。”
庄弈清楚殷余景,说是感谢但指不定是要追祁阳的责,“是我找他帮的忙。”
殷余景转过身一笑,“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
“调走?”
祁阳觉得有些突然,他才被调到这里没有过三个月,而且现在荒野也正是缺人的时候,怎么会这么着急地把他换到另一个地方。
来通知他的人安慰道:“没什么,是升职,总的来看是件高兴的事,调往的地方也挺好的。”
“但是我觉得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给我升职。”
祁阳不是别人说是什么就什么,也不是看见点好处就不会说话了的人,“是谁的下的令?谁指派的。”
对方有点为难,“祁阳,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是别人想要还要不了的呢。”
“我只是想知道原委而已。”
祁阳淡淡回答道,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对象。“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的,是不是殷余景。”
对方没有说话。
祁阳和殷余景这两个人,他是谁都不能得罪啊。
祁阳有了定论,“我明白了。”
说完他就直接朝殷余景的办公室走去。
这次他没有敲门,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向殷余景,“您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似乎早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殷余景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有吗?”
“你这是以权谋私。”
“从结果来看,我好像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殷余景笑了起来,“既得利益者是你。”
祁阳用力地将手中的东西拍上他的桌面,是刚才那个人给他的文书,散开铺满了整个桌面,“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殷余景看了一眼他拍在桌上的手,“当然。也是因为你帮了庄弈,我总得替他谢谢你。”
“那我告诉您我不需要。”
祁阳拿起文书,直接撕掉了,“我拒接接受您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