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焕耳朵尖,已经凑了过来,张嘴就大声的调侃道:“找我干嘛?你高寿亭本就是兵部主官,提醒行军总管注意天时,转移驻营地,是你的本职。”
“陛下还没颁下敕令,我。。。。。。。”
这时所有人都转而注意着他们,冯玄道故意板着面孔,呵斥道:“寿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轻人勇于任事是件好事。
可还没如何呢,先想着屁股下的官位,这怎么行啊?你就任兵部侍郎的敕令,陛下昨天就颁下了。兵部尚书空缺着,就等你来京主理兵部。
没遂了你的心意,直接坐上尚书的官位,你就要闹情绪呀?撂挑子不干了?”
高松听得出来,冯玄道好似在训斥他,实则是在提醒他,原本给到他的就是有实无名的兵部尚书,侍郎升尚书也不过是奏请陛下颁下道诏令。
“寿亭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
事关老父亲安慰,高松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冲众人拱拱手,叉着两条腿,身子左右猛烈摇晃着,快步离开了卫国公府。
慕容坚目光闪烁,轻声问冯玄道:“玄老也相信王小石的预断?”
“久旱必雨,虽说前些日下了场暴雨,比起今年的旱情,还是显得太小了。近期下雨的可能确实不小。”
冯玄道突然想到,今天高晋几个都去了王庄,冯行偃却是一直和王小石在一起。
“行偃,你先过来,来来,来,到凉亭里,坐着跟大爷爷聊会天。”
“天不早了,我要赶时间把车送还给小石头。”
慕容坚完美的配合着冯玄道,先是凶巴巴怒瞪了独孤嫣然一眼,沉声说道:“嫣然犯的错,干嘛要你送还呢?车子肯定要还回去,还必须是嫣然亲自送去,诚恳的跟王家姐弟道歉认错,不然也记不住自己错哪了,嫣然,你听明白了吗。”
独孤嫣然平生第一次被姑父凶,还当着众多外人,小脸先是吓的煞白,接着羞愤的涨红了脸,骤然间双手捂着脸,“哇!”
大哭起来。
这一来气鼓鼓的冯行偃像是扎破了的气球,怒气早没了,反过来心痛的扎着手,低声下气的安慰起独孤嫣然。
“成天价的拍胸脯,说自己不是小孩子,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了,你大爷爷叫你聊正事呢,还不赶快去!
这有我呢,襁褓里把她抱大,还能哄不住她了。去吧,去吧!”
独孤绿揽着独孤嫣然的肩,把冯行偃向凉亭推着,“高晋,你也过去,姑娘们都跟着我,回屋里说话。”
高晋跟在冯行偃后面进了凉亭,不敢入座,垂手而立,最后还是冯玄道了话,让他和冯行偃坐到凉亭护栏上。
护栏有二尺多高,只有三寸宽窄,俩人只有把大腿担在上面才能坐稳。
冯行偃刚坐下,就急火火的解释道:“大爷爷,大柱国,您们不了解情况。
这辆车对于小石头有多重要。”
“我们不知道,你就跟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在你心里,大爷爷不会是个不讲道理的老糊涂吧?”
冯玄道捻着短髯。
“您二老都见过小石头本人,其实他实际年纪要比看着大,之所以个头比同龄人要矮大半个头,和他身体有病有关。
他的身体。。。。。。就是,很弱、很弱。
他亲口跟我说,每天脱鞋上床,都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醒过来,再穿上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