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淡淡摇了摇头道:
“刘宠此举,绝非私人仇怨,而是所图甚大!”
“小婿推断,此人此次举兵,非是为了清君侧,而是想效仿当年吴王刘濞之事,谋朝篡位啊!”
“刘宠要谋朝篡位?”
董卓闻之,神色一震道:
“文优为何会有如此判断?此人不是还辞让了盟主之位么?”
这就是他最愤怒的事情!
若说刘宠以清君侧之名号召天下人讨伐他,而后自立盟主攻打洛阳,那么他不会有太多愤怒。
因为那就说明刘宠是有所图的,和他董卓进京一样。
可刘宠呢,召集了几十万大军前来,偏偏又不肯做盟主,这代表什么?
至少在董卓看来,那就是说明了一件事,刘宠不是为其他而来,而是专门为他而来。
不慕权利,不要名头,就只是想要召集一群人来攻打他!
要是以往有仇怨也就算了,偏偏他和刘宠素不相识。
所以,董卓才觉得恼怒不已。
即便要讨伐他,也该是曹操或者袁氏兄弟才是,哪里轮到刘宠来做这先锋?
这,恰好也是他现在最不解的事情。
既然刘宠连盟主的位置都不要,怎么就说刘宠想要谋朝篡位了!
这件事情完全说不通。
此时堂内众人也被李儒之言吸引了注意,纷纷朝他看来。
李儒在众人视线中自得一笑道:
“相国被一叶障目矣!”
“若是刘宠当真任了盟主之位,反倒说明他真的一心为公。”
“然则不任盟主之位,才是所图甚大!”
不等众人思考,他便笑道:
“相国可知当年先帝在位之时,陈国国相师迁追奏陈国前任国相魏愔与刘宠共祭天神,有不法企图,实属大逆不道之罪。”
“当时先帝刚刚处罚勃海孝王刘悝,不忍心再施刑罚,于是诏命用槛车传送魏愔、师迁到北寺诏狱,令中常侍等人审问。”
“而结果却是魏愔、师迁相继处死,刘宠相安无事。”
“此事虽然没有闹大,却能看出刘宠此人早就包藏祸心。”
“就是这样一个人,黄巾乱世聚众数十万,兵马数万,就蛰伏了数年之久,可见其心已动。”
“但饶是如此,之前先帝驾崩,何进招相国入京勤王之时,天下诸侯皆有响应,此人为何不动?”
“如今相国行了废立之事,此人反倒举起大旗讨伐相国。”
“可见此人这根本不是因为相国起兵,而是蓄谋已久,就是看准了现在的时机,准备谋取大事!”
李傕一脸似有所思道:
“可是李郎中,既然此人有此心,成了盟主,岂不更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