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
“……”
再到后面的后面,泊瑟芬有段时间陷入到空白麻木的深渊里。如一条逝去多时,风干石化的咸鱼,安详地睁着无神的眼睛彻底躺平,连身都懒得翻。
黑雾的治愈能力也无法让她有任何反应。
她脑子只有一个无比悔恨的念头:再有下次,还是让哈迪斯给骨头亡魂吃掉吧,她再也不想跟这个不知羞耻,只能开不能关,只能动不能停的货一块走了。
等到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的意识再次回归,就看到哈迪斯低头在黏糊地亲吻她,一种奇异如幻药的液体从他的唇齿间流入她的口里。
从未碰过的味道,连半点形容词都找不出来描述此时的感受,这些液体的进入,让她每次呼吸都觉身体在重新恢复感知力。
仿佛有一股陌生的力量,穿透了她麻木过度的身体与四肢,从痒到酸到疼,只是一瞬间就将她的所有知觉都给刺醒。她浑身紧绷,手撑着他的肩膀,咬牙哆嗦,嗓子却喊不出抗议的话来。
不当人,是神就能不当人到这种地步吗?给她睡一觉他能亏破产吗?缺这点时间!
浑浊阴暗的环境中,身上的男人抬起头来,黑色的卷乱而是湿地贴在额头,脸颊跟颈上。泛着微金的黑眸里有刚褪去潮动的餍足,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渗着显眼的金色液体,他舌尖舔过那抹金色的血液,又再次将血通过吻送入她的嘴里。
神的血液灌入她体内,加恢复她的身体状况,将她的疲惫一扫而空,逼迫她重新清醒过来。
泊瑟芬颤颤巍巍地伸手掐着他脖子上的黑色烙纹,用最软的语气说着最硬的话,“哈、哈迪斯,你醒了、没?我命令你、你醒来。”
哈迪斯喉咙上的诅咒加紧,他眼里闪过一丝混乱疯狂,很快这命令就被解除了,她毫无杀意的命令产生的力量,无法恢复他因为暴涨的爱意而变得癫狂的精神状态。
他确实是清醒了不少,可是也因为她能一直疯下去。
哈迪斯温柔得如扭曲的葡萄藤抱紧她,不容她半点抵抗地说:“我还饱受折磨,无法奉行你的命令。你可以割断我的脖子,把血浇灌到你的身体上,来惩罚我的不听话,泊瑟芬。”
他是甘愿她用尽力气,来分食了他。
不反抗,欣喜若狂,还帮她割自己的肉。
可惜她啊——
连使用诅咒命令他,都不忍心割破他无关紧要的喉咙。
哈迪斯都不忍心告诉她,如此纵容溺爱他,会让他更加猖狂地得寸进尺下去。她所谓的谦虚礼让的善良,只能喂食出一头贪得无厌——日夜想要渎神的怪物。
泊瑟芬见他话说得这么流畅漂亮,这不是完全恢复正常了吗?她刚要揭穿他不要脸伪装,就感到喉咙一阵灼烧的干渴燃起,她意识到不对地问:“你给我喝什么?”
哈迪斯舔了舔唇,好心好意说:“我的血可以给你永葆青春的力量,还能恢复你身体的受损之处,不过……”
不过什么倒是说啊,大喘什么气噎死算了。
哈迪斯的语气带着平时少见慵懒:“我的血液充满我的情绪,你可能会感染上一点。”
平时她的状态无法触碰神食神饮,更别说神的血液,过度的力量对人类的身体只会造成破坏。
而她现在的身体里外都是他的气息,加上她自身神力外渗,生机蓬勃无比。他才敢将自己的血液给她饮用,消化完后就是最大补品。
泊瑟芬瞪大眼睛看他,终于硬着头皮说:“我把血还给你,我好好休息就能恢复。”
休息这个词咬得特别重,斩钉截铁的明示。
哈迪斯伸手蹭着她的嘴角,散漫的举止说不出的暧昧,他低头压着声,连气息都浅得怕惊扰她。
“很累吗?”
泊瑟芬欲哭无泪地点头,她不敢说被灌了一口血后身体状态又原地复活,那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也失控起来,生怕哈迪斯又要开始为所欲为。
哈迪斯再次咬下嘴唇,淡金色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重新贴上她的唇。
“看来是我喂得不够多。”
泊瑟芬:“……”
认命吧,躺尸吧,毁灭去吧。
然后她听到那熟悉的蛇鳞滑行声音在耳边响起,哈迪斯淡定无比地呢喃一句,“泊瑟芬,我又化为蛇。”
“——!”
泊瑟芬立刻手脚矫健地踹开他,飞揪着石榴根往外爬着逃命,“哈迪斯,你这么大的神懂点礼义廉耻吧,你明明清醒了……”
他难道就没有下限吗?没有吗!
腿被拉住,她僵硬回头,一截助纣为虐的石榴根缠在她的脚踝上。
哈迪斯如高傲可恶的胜利者,伸出手指抚摸着比锁都坚固的树根,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脸贴在她的小腿上。
落下的黑尖扫过腿上细腻的皮肤,引起泊瑟芬骤然紧绷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