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脑海里一点点浮起谢长柳跳崖的场景,却一再否认真相。
他的话里,半真半假。
邱频笑了,他摇头叹息,只觉得华章这人已经没救了。
在华章这里,他是找不到答案了,但是……华章的话,他再也不信了。
“我不会揭露你,因为,他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办法赎罪了。”
如今要一个真相又如何?谢长柳不会知道了。
他看不见了,一切都晚了。
可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现华章的心思,让谢长柳死于非命。
邱频甩开惊鸿转身回了印象堂,这一转身,便是与华章立下了化友为敌的决心,从此,不再为道友。
惊鸿看了看离去的邱频,想追上去时回头满脸失望的看着华章,他是真没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多曲折。
他对华章的所作所为不理解,华章为人他们是一清二楚的,可,怎么,也糊涂啊。
好好的印象堂,如今却是要散了。
邱频的请辞,是让秦煦惊讶的。
作为大族子嗣,他效忠自己也是随自己本心,可如今,他却跟自己提出要离开印象堂。
他看着那如劲松般的清雅公子,跪在自己的下方,背挺得直直地。
“频无甚大为,自认为已经无法胜任印象堂,遂请辞脱离东宫,自此,复为白身。”
掷地有声,回响在长留殿上下。
“邱频,这不是你要离开的理由。”
邱频这人,世间少有的大智之人,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他说自己无大为,这让他如何信服。
秦煦想知道答案。这些人跟着他好几年了,从年少到如今,是跟着他们一步步走过来的,多少艰辛都受了,在世人眼里,印象堂里的人,只能是东宫手眼,此时脱离东宫,别人会信吗?
邱频早就知道秦煦会有此一问,却也不紧不慢回到:“频已厌倦汴京的明争暗斗,频向往人间南山,频想,活得更自在一些,再无束缚。”
秦煦叹息,看来,他是留不住他了。
“既然这样,你便去吧。”
“多谢太子。”
邱频却是没有起身,而是面朝左前方那架子上挂着的一件玉坠,向秦煦讨要起来。
“太子,频可否要一样东西?”
“但说无妨。”
秦煦此刻心中是想,他索要的不过是家族前程亦或者是真金白银而已,哪知,他却指着那玉坠。
“能否,请太子把那玉坠子,赐予频?”
秦煦扭头看过去,一块成色极好的玉坠子,不知什么时候就挂在那,与这满室的金银玉器相比,这枚玉坠瞧着不过尔尔。
“要那做什么?”
秦煦不解,要一枚玉坠做什么?以他的身份,定然是不缺的。
邱频却是含了笑。
“那玉坠子,瞧着,很合频的眼缘。”
不过是一枚玉坠子,他也不是小气之人,秦煦摆摆手。
“拿去吧。”
“谢太子赐。”
邱频难掩心中的欢喜的扣头,却无伏小做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