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拍着露出半截的窗框道。
“庄兄弟,我们都没事,就是出不去了。”
差点被活埋的柱子,贴在窗边心有余悸地道。
“等着,我在外面挖,你们在里面也一起挖。”
“哇,小叔小叔,我好怕!”
差点儿被活埋时没哭的梁甜妞,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哇地哭出声。
“甜妞不怕,小叔很快就救你们出来。”
庄静摇头,很多大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怕,更别说小孩儿了。
只来得及一家家救的庄静,卖力地刨土。
里外配合下也用去十多分钟,才打通一个容人爬出来的口子。
柱子一家五口一个个从洞口爬出,全都一脸劫后余生地跟庄静道谢。
“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村子里的情况更严重,下面还有一枚未炸的炸弹。”
“啥,下面还有一枚未炸,这可咋整。”
柱子差点儿吓跪,他这运气也是够倒霉的,这时才注意到庄静背着的藤条。
看一眼塌了半边的院子,地上的杂草已被烧光,露出黑的地面,两相一比较便知道差距在哪里。
这么一会儿功夫,刘春生和栓子两家从微塌的窑洞自己钻出来。
幸好没人受伤,损失最大的就是柱子一家,新窑洞相当于是废了。
三个男人来不及安顿家里,与庄静商量之下一起往村里去。
临走时,三人也聪明地弄几根树枝捆在背后,村尾还有一枚未炸的炸弹,必须得及时向38团汇报。
留下的女人和孩子们,看着男人们离开,心里的不安和失落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特别是身为主妇的三个女人,此时也是最需要男人主事的时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开。
“唉,虎子虎妞来帮娘收拾屋子。”
齐大兰看着走远的庄静,内心是既羡慕又忧心,喃喃地道。
“这个该死的世道,男人难,女人更难!”
杨大花看着塌得不成样的窑洞,泪水哗哗流。
此刻,对柱子不管不顾地离开是有些埋怨的,可那又能怎样。
还不是得一人担起家里所有的事儿,男人选择了当抗联队员,她就得支持。